夜蔚拿著鐵鉤往前走,無情的臉,冷漠的眼,暗含嘲諷戲謔。
“臍上四寸,腋下一寸,妖焱筋!”夜蔚左手兩指分別點在自己說過的地方,於妖後帶血的衣裳上畫出一道長線,那便是妖焱筋所在的位置。
悉悉索索的鐵鏈聲響起,妖後拚了命的掙紮。
時間是一個輪回,生命卻是疊影。
萬年前的時候,姬月躺在行刑的大理石上,被牢牢地抓住了四肢,當妖後命人取下他的邪靈筋時,他沒有掙紮,沒有痛苦,隻隔著一片灰暗的陰影,略帶失落地看向妖後。
“且慢。”侍衛動手時,小姬月從容不迫地說。
侍衛們俱已停下手裏的動作,小姬月睜著絕美的異瞳,複雜地望向妖後:“兒臣斷一根筋,能討得母後的芳心嗎?”
“能。”妖後如是回答。
小姬月微笑著閉上眼:“母後不喜歡的東西,便是在身體裏,也該取走才好。”
在整個幼年時期,他近乎卑微地討好著‘母親’。
那時,他不懂,妖後能夠狠下心斷他的筋脈,卻舍不得讓姬九夜掉一根頭發絲。
他甚至以為,是邪靈筋在作祟,讓母後討厭他。
可惜,沒了邪靈筋,妖後隻會變本加厲。
再往後,姬月心中無火,冷得像冰,可他明白,哪怕深入萬劫不複之地,心中亦有一絲期盼。好在,後來出現了個冷豔而溫柔的姑娘,填滿了那份期盼。
從那開始,所有的不幸,都將會慶幸。
“啊……”一道沙啞的喊聲響起,打破了萬年裏的寂靜。
過去的剪影,斑駁成碎片,碎片背後逐漸出現的,是另一幅血腥的畫。
妖後臍上四寸之地,被鐵鉤刺破,血肉翻開,夜蔚修為被廢,卻能精準地鉤到妖焱筋,隨之一抽,筋脈脫離了妖後的身軀。
對於妖人來說,全部的力量都來自於妖焱筋,如同暗黑師和魔人的邪靈筋。
妖後遍體鱗傷,滿身大汗,極致的痛苦裏,堪堪昏厥過去。
“公主殿下,需要醫治嗎?”侍衛問。
“醫治什麽?何須浪費藥材。”夜蔚輕擺了擺手,有侍衛提來一桶水,直接朝著妖後澆了下去。
昏死的妖後恍惚地醒來,恐懼地望著夜蔚。
“你可要清醒地記住這些痛苦,若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成王敗寇, 你得記好了,現在的你連螻蟻都不如。”夜蔚笑道。
妖後嘴角蔓延出新鮮的血,陰狠地眸瞪向夜蔚,可惜一個字都說不出,隻得死死地望著夜蔚。
忽然,妖後笑了。同一時間裏,夜蔚變了臉色,仿佛感知到了什麽,如一陣風般飛掠出去。
下一個瞬間,夜蔚站在府邸前,眺望著血舞樓的方向,感知那裏傳來的可怕氣息,心髒猛地跌進了穀底。
“北清太墟,龍鳳神樹,有正道氣!”夜蔚喃喃自語,憂心不已。
“姐姐,務必平安……”夜蔚雙手合十,虔誠地低吟。
血舞樓,眾人都以為塵埃落定已是太平時,可怕的正道之氣從神木空間裏傳來。
龍鳳神木,暗含正道仙氣,此刻卻是詭異的強烈,似無端的颶風,可怕的暴雷!
幾乎同一時刻,墨邪掠來,姬月轉身,分別站在兩側護著輕歌,警惕地看著神木空間的入口。
攝政王察覺到有關於龍鳳樹木的正道仙氣,黑洞的臉下暗暗一笑,悄然地觀察東陵鱈。
他的王啊,永遠是如此的稚氣,麵對男女之情,甘願丟下江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