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七殿王又坐了回去,噤若寒蟬,正襟危坐,如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七王妃、聖域夫人以及兩位郡主出現在宴廳的外圍,一行四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俱是心思各異。
聖域夫人皺眉道:“堂堂七王,由一個晚輩說了算,成何體統?真是惹人笑話!看看你選的好丈夫!被一個孽障玩弄於股掌之間。”
“外祖母,母妃,你們看到了吧,那夜輕歌隻怕早就想入王府了,故意演戲給我們看,讓你辦一場接風宴,她在順其自然入我王府的嫡係族譜。”羽皇郡主眼睛通紅,麵色還是發白的。
王妃的眼中,已經是一片殺意。
她的丈夫,是王府的天,是孩子們心中巍峨的高山。這片天,這座山,無時無刻,都不能倒下。
而現在,因為一個夜輕歌倒下了。
這麽多年,她從未見過七殿王會對誰言聽計從,哪怕是她,都要仰其鼻息而活。
她無怨無悔,隻因七殿王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可,她絕對不能看見這樣的畫麵。
七殿王對祖爺的後輩,如此疼愛,竟然到了聽話的程度!
這讓王妃有了翻湧如潮水的危機感,瞬時席卷了她的心髒,讓她難以呼吸。
夜輕歌才入嫡係族譜第一天,就已經拿捏了七殿王,日後,不堪設想。
王妃站在宴廳之外,手腳冰冷,身體僵硬,像是赤身行走在冰冷的冬天雪地,就連血液都熱不起來。
痛而失望。
“母後,‘誅魔’準備好了嗎?”王妃問道。
聖域夫人本來還在猶豫,如今看到七殿王這個樣子,便一鼓作氣:“不用擔心,這件事交給我,不論她是不是血魔,都逃不出‘誅魔’的法網。”
她別無所求,隻希望女兒一家,幸福如從前。
可隻要夜輕歌還存在一日,似乎,就不能如願了。
王妃沉眸,獰笑:“好,母後,我相信你。”
玲瓏郡主看著幾位親人,欲言又止。她又看了看乖巧的呆在夜輕歌身旁的父王,心裏也不是滋味。
這與平日高大偉岸的父王,截然不同。
又或者說,他本是如此,隻是她們還不至於讓七殿王服軟罷了。
幾人談話間,已有一人提著酒杯來到輕歌的跟前:“夜姑娘,你要喝幾杯?”
“論杯喝嗎?你們就隻能這樣了?要我說,那按壺喝,喝到……不能喝為止。”輕歌張揚地道。
此話出,全場震驚,一片駭然。
深夜,風過無聲。
菱形的水晶散發出夜明珠的光芒,朦朧的月光之下,她踩在桌前,笑時挑起眉尾,狂妄而不可一世,實在是囂張!
木青酒在神月都是出了名的烈,女子鮮少沾這等烈酒,喝多了傷身傷元氣還損壞肌膚。
就算是男子們,也都是論杯喝,有幾個敢論壺喝?
她是第三個在眾目睽睽下說出論壺喝的人。
至於前兩個莽漢,都喝死了,也算是死的體麵。
畢竟轟動了全城的人,能不體麵嗎?
啪嗒一聲,那個揚言要喝酒的公子,兩眼呆滯,手裏的酒杯孤零零地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來到輕歌的足邊。
“喝嗎?”輕歌問道。
那公子咬咬牙,憋著氣,拍拍胸脯:“喝邊喝,來,取木青酒來!越多越好。”
輕歌似笑非笑地望著這位公子。
城中某個權貴家的公子,姓林。
轉眼間,這麵桌上擺滿了木青酒。
林公子忐忑地拿過一壺木青酒,望向了輕歌,陰險地說:“夜姑娘,今兒是你的主場,來,你先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