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走回自己的營帳,用消毒水洗手,路途中兩人沒有說話。
陸墨沉盯著他洗手,稀釋很淡的消毒水,一遍,兩遍,三遍,重複的洗。
“你有個毛病,心神不寧遇到不可解決的事時,就重複洗手。”陸墨沉犀利道。
秦律一怔,緩緩拿開暫用的水管。
許久,他終於轉過身來,“千夜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之前讓季斯宸去美國,是不是和她有關?你們,什麽都不告訴我。”
陸墨沉壓了壓眉,盯著他,“告訴了你,你準備怎麽?”
秦律微愣,講不出話來。
對麵的男人走過來一步,直接逼問,“你和千夜,有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她怎麽會提到你,阿律,你跟我的六年前扯上了!”
陸墨沉眼神凜冽,如同冰,刺著秦律半晌,嗓音寒惻,“我和雲卿同時對六年前沒印象,這件事你知道吧?我找催眠師深度催眠過,我的記憶不是被封鎖,也就是不是被催眠,也就是——我不是被千夜設詭,她跟我說,如何沒了記憶,應該來問你!”
秦律的瞳孔動了動,仿佛被他的話震碎了些許。
但他的表情沒有動,堅沉如鐵。
他轉身走出去,“跟我沒有關係,她的話你不應該信,如果你要說這件事,你可以回去了。”
陸墨沉嗬了一聲,冷聲笑了,攔住他低吼,“消除記憶必定有關科學,而你是醫生!秦律,你害過我?”
“沒有!”秦律轉過頭,臉色冷厲,眼底劃過一道暗傷,“你不用激我,我什麽也不會說。”
陸墨沉轉肘,手肘強壓住秦律的脖頸,把他扼在了一棵樹上,他的胸腔裏都是要爆發的怒氣,“你也別再逼我,不把六年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你對我做的讓我失去記憶的事,說出來,我能把你殺了!”
周圍靜靜,夜空墜著淅瀝的雨聲,夏日有夜蟲的聲音,吱吱咕咕,與兩個男人的呼吸交迫。
秦律被雨水捶打的眼睛,緩緩的閉上。
他出聲有些輕盈,“我不能說,墨沉,為了你,不能說。”
陸墨沉呼吸微微凝滯,眼神逡黑,仿佛一紙船舶在黑暗到穀底,困住了,心髒沉沉的彈動,越來越快。
“我有很不好的預感,阿律,我和雲卿的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想起一個片段,我在圖書管裏打過,她也有個夢境,她被銬在床上,這些……這些讓我這些天不安,我不準她去找尋記憶,又不知道我該如何找回記憶。作為一個男人,我要趕在她的前麵,去知道六年前我到底和她怎麽了?如果是不好的,我來承受,不應該讓她承受。我知道了答案,我心裏就有底,無論是什麽,壓不誇我,你統統告訴我!”
秦律抿緊兩道薄唇,眼神很是壓抑。
他緩緩輕言,“那也不是你能承受的,你明白嗎?墨沉,不去觸碰,是遠離傷痛,這是我作為兄弟對你的保護!”
陸墨沉的瞳孔微微的一變,他都不能承受?很嚴重?!
可心中更如疑竇叢生,心髒沉沉的跳了起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