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收到哈弗醫學院的交流生錄取通知,我出國來到波士頓……後來在紐約街區的酒吧打工,我遇到了他,我們對彼此……有感覺,後來在一起了,我們經常吵架,我那段時間抑鬱……所以不愛出門,我知道他有輕微的性格反向,以及在男女之上的特別癖好,我……接受,並不是像這位美國女士形容的那樣,我是被囚禁了,被迫懷孕……我……我是自願、懷孕,直到後來他因為槍擊案被捕,強行送去人格分裂治療,我離開了他,我們的過去很平靜,隻是一些私/密之事,不足為外人道。”
全場再度嘩然。
陸墨沉站在那裏,聽著,聽著……刀削一般的麵孔上,篩落的陰影,墜入了煉獄深淵,唯有那雙至深的眼底衝紅如血,以及劇烈跳動的心髒。
不是,不是的……
他虐/待了她,他也強/暴了她,不是在一起。
她不是,自願懷孕。
她如何能說得出口,痛苦嗎,雲卿?
她的聲音,她每一個字的斷續,氣息微弱浮塵,都表示,她處在極大的痛苦中。
為什麽不指控他?為什麽!他不想讓她這麽痛,一點也不想。
身體裏好像有一頭廝殺的野獸,喉嚨苦苦的梗動,發不出一絲聲音,嘶啞著,像在叫。
秦律和季斯宸的雙手都握拳如鐵,男人素來泰山崩於前的麵不改色,此刻全改了。
就連季斯宸這樣大大咧咧的粗糙心髒,此刻都像是在滴血一般。
他們都知道,六年前是真的,也都知道,這個傻女人恢複記憶後有多痛苦。
可她現在麵對著大屏幕上的那些羞辱照片,全部人都看得到的照片,她反口,她幫老二。
季斯宸的薄唇張合,深冽的吸了口冷氣進入肺部,聽見法官的聲音沉冷無比,“也就是說你與被告人自由戀愛,你明知他有虐待的癖好,還受虐一般與他交好,甘願受他一年的殘暴對待,玩一些重口味甚至違法的S/M?正常女性無法接受,那麽被害人女性,你是否存在性格扭曲,卑微型受虐人格?”
此話,無疑是一個最大的嘲諷。
連法官都帶了一絲個人情緒,更別說底下的審判員臉上,幾乎人人怒而不爭,由憐憫她走向看不起的極端。
底下的聽眾席更是再一次無法肅靜。
大家都相信前麵的證據,證據可以說確鑿,可是這個女人是腦子灌了水還是生來想被人虐?
居然可以臨時反口供!
“她一定是得罪不起陸家高門,或者收錢了?”
“我看她天生欠的,這種女人,還開什麽庭,好好的一個案子全被她攪了,我真是看不起她!”
“愛一個人,就可以這麽不要自尊和自我價值嗎?”
“她不值得同情,看那些照片,還真是重口味,受虐狂嗎?”
一句一句,每一道嘴臉,都通過大屏幕清晰得傳入雲卿的眼簾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