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樣的家門,當真無一分人性可言。
這最後一點,對她來說,才是真正殘忍,好像抽去一根肋骨,明明孩子都還沒開始生,她卻要提心吊膽孩子的性別是男是女。
是男孩,就要割去一塊肉。
是女孩,還不知道他會怎樣處置?
因為,她和他,一萬個肯定是不會結婚的。
律師看出了她的痛苦,猶豫,遞來一支筆,“蘇小姐,救蘇桃刻不容緩,我大佬的條件你答應了就趕緊簽字。”
她握筆,筆杆隨著手心的冷汗滑動,眼神盯著字眼,不能很快狠心下筆。
最後是男人起身的動作,讓她頓時一醒,怕他再出幺蛾子,她被他拿捏得絕無生還之地,還能怎樣?
讓她去死,也隻能簽字。
他欺她至此。
咬住唇,蘇家玉抿的毫無血色,抬頭時眼珠兒隱隱憎恨,盯著男人削骨般的下顎線,冷聲道,“我還有最後一點要求。”
“你說。”
“我要求,孩子生下後,我恢複自由身,與江先生兩份人生再無瓜葛,並且,成功懷孕後,江先生不能再……再碰我。”
律師看向江城禹。
江城禹扯了下薄唇,冷,無所謂,拿煙頭指著她,“羅裏吧嗦。鄉下女,你放心,老子對你,毫無興趣,要不是為了救人,嗯?”
“哪個女人不比你好?”
他扔掉煙頭,斜她一眼,冷颼颼地出去了。
她的臉頰漲紅是難堪,但總算摁了一口氣,這種人陰晴不定,先說為好。
他就是算是塊香餑餑,無數女人覬覦,也不是她的香餑餑,一年之期,已經是苦難中的苦難。
……
簽好字,蘇家玉出來,瞧見頂層沒人,他的休息室開著燈。
她走過去。
裏麵有水聲,他在浴室……
蘇家玉看了下時間,下午四點,她咬緊唇,默默的走了進去。
江城禹出來就看到杵在門口的一顆大白菜,攥著鼓鼓的包像剛進城的山裏妹,整臉都是怯怯不安。
看到他走出來,她騰地一下鬧了個大紅臉。
“幹嘛?”他把打火機扔到玻璃桌上。
發出叮咚脆響,她的兔耳朵動了動,明顯又受到驚嚇。
蘇家玉沒說話,他就走了過來,頎長的身高,穿運動褲那腿更流暢得沒法形容,走路帶著倜儻的風。
蘇家玉口舌打結,低頭,低頭——“那個,江先生,合同簽完了,律師走了,我看時間還早……”
“幹嘛?”
蘇家玉抬了一點頭,眨巴著眼睛看到他的喉結,鼓出來,是水水說得那種性感喉結。
她覺得,他怎麽不懂呢?
是故意刁難她嗎?
她的心跳在他的注視下,撲通撲通,嗓子眼幹澀了,變得更加小,那聲音就好像從幽洞裏擠出來,絲絲如線,墜著好多難堪,“江先生,你怎麽安排,我等下都沒有事。”
“你有沒有屁事,幹我屁事?”江城禹皺眉,這個女人是腦子有坑嗎?
他看到她清澄的眼睛裏,掛著兩個黑乎乎的他,晃動時,好似淚花在閃。
動不動,就像是梨花帶雨的女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