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君黎重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另外兩人趕往城西李家。
李家在風夜城不是什麽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但李家老丈平素為人和善,鮮少與人結梁子,此番一家七口全滅,鄰裏都拿了香燭錢紙在大門口祭拜。風夜城護衛隊的人也在,因接了命令不得阻攔雲別塵二人,一見到他們來,很識趣的帶他們去了李宅。
李家是以賣棺材為生,堆在院子裏的各種木材極多,還有幾口做好的棺材等著人來取。
護衛隊的小哥指著回廊枯涸的血跡歎息道:“李家老丈的兒媳婦就是死在這的,背上被砍了十幾刀,血跡一直蔓延到臥房,大概是在房間裏受傷後沒死,一路爬到外麵來,又被砍了幾刀。”
大灘大灘的血液已呈黑色凝固在地上,蕭瑟的涼風穿過回廊發出呼呼聲響,似在訴說女子死得有多淒慘悲涼。
雲別塵點點頭,又問,“敢問小哥,其餘人死狀如何?”
“其他的更慘,”小哥道,“李老丈的大兒子被砍成肉泥丟在院子裏,被野狗吃得差不多了,就剩半顆頭跟一副骨架。”
李家七口,均死狀淒慘。李老漢之妻被大卸八塊塞在爐灶裏,次子丟進油鍋裏活活炸成了人幹,女兒被奸淫後渾身赤裸扔在大街上,連三月大的孫兒都被剝了皮倒吊在橫梁上,李老漢本人也被挑了手腳筋,眼珠子被挖出,開膛破肚,內髒掉落一地。
“這可真叫一個慘烈,也不知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才能做到如此地步,”舒涼璧以扇掩麵,微微皺起眉頭,“不過小雲兒,那位姑娘說的異香,你可聞到了?”
整個李家院子裏一直飄著揮之不去的濃烈血腥味,讓雲別塵倍感不適,胃裏也一直翻江倒海般折騰,幾欲作嘔。他吞了吞唾沫,強壓著嘔意低聲道:“我隻聞到了血腥氣,你呢?”
舒涼璧還沒發現他身體不適,提著裙擺在院子裏走了幾圈,“或許是血腥味太大把那所謂的香氣掩蓋了,又或許是時間過去太久,已經隨風飄散了。”言外之意,則是他也沒聞到什麽香氣。再不然便是情報有誤,市井以訛傳訛,等消息到了煙花之地,經多人之口,已然不是原本的模樣。
雲別塵待了一會就臉色蒼白,走到院外大樹下,一手撐著樹一手捂嘴,額頭上直冒冷汗。
舒涼璧見他似是不太舒服,擔憂道:“小雲兒,若是你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吧。”
雲別塵剛要說話,一陣風就裹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襲來,勾起他掩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麵。
“嘔!”
“小雲兒!”
“嘔……”雲別塵嘔出幾口酸水,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努力把那些畫麵搖出腦海,對心急如焚的舒涼璧道:“沒事,我……嘔!”
胃裏似被一隻小手揪著,酸澀難捱,心肺都被死死纏著,極其難受。雲別塵嗆出了眼淚,跪在地上狼狽不堪。
舒涼璧終於意識到讓雲別塵難受的根源是李家院裏的血腥味,當即不顧雲別塵掙紮,一把將他打橫抱起,施展輕功遠離李家。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