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君黎重大方,帶著他二人去了那艘樓船。
樓船金碧輝煌,雕梁畫棟,來往的貴家公子與富豪商人尤其之多。船內第一層的大廳裏擺上兩百多張桌椅,可供客人落座,正中間是玉石砌成的高台,明日各歌姬舞姬便會在此台上表演曲目。
整個銅鼓城,能如此豪氣將一艘樓船用作花魁賽場地的,也隻有城主一個人了。
大廳人雖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坐上桌的。那些桌椅早被銅鼓城和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包下了,早前兩個月前位置就被搶空。
紅妝樓的人沒料到君黎重會突然想起觀看花魁賽,加上自家又不參與,於是也沒準備位置,所以君黎重即使身份尊貴也沒轍,隻能自己弄了船在外麵溜達。
舒涼璧臉上戴著銀色麵具本已惹人注意,身旁又跟著同樣一位劍眉星目的儒雅公子,很快就引無數人側目。
至於走在邊上,相貌平凡的雲別塵,早被忽略了。
雲別塵靠著梁柱站了會,看那兩人已被迎上來的舞姬們包圍,索性找了個最靠外的位置坐下。
他屁股剛挨到凳子,就看一凶神惡煞的男子重重一拍桌子,“小子,這位置老子已經包了,你要敢坐,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男子長得頗為粗糙,濃眉大眼,臉上刀疤甚多,其中一道從眼角往右下直劃到下巴,血肉尚未愈合,血肉猙獰,一看就是混久了江湖,不怕死不怕事的主。
雲別塵也聽說這些位置都被預定了,隻是沒想到原來從此刻起便不能坐,他自知理虧,站起來拱手道:“是在下莽撞,不知這位子是閣下的,抱歉了。”
他一邊道歉一邊起身,屁股剛抬起來就被男子按住肩膀,將他重重壓回去。
雲別塵眉頭一皺。
男子突然哈哈大笑,“小兄弟夠老實,認錯也快,我喜歡!”
他聲音粗狂豪邁,徑自在雲別塵對麵坐下,倒了一碗酒咕嚕咕嚕兩口喝下去,末了把碗一砸,大吼道:“老板,給老子拿十壇酒來,這壺兩口就喝幹了,一點不爽快!”
很快有人前來賠笑,收拾走了地上的碎片,說馬上把酒給爺送來。
雲別塵一動不動的坐著,看對方想怎麽著。
男子一腳踩在旁邊的凳子上,朝雲別塵努努下巴,“會喝酒不?”
“會一點。”雲別塵道。
“行,爺們就是要喝酒!”男子擼起袖子,得意洋洋道:“我胡老三走江湖這麽多年,得罪過我的,隻有兩條路,一,陪我喝酒,喝痛快了這事就一筆勾銷!”
雲別塵不疾不徐道:“第二呢?”
“第二?”胡老三嘿嘿一笑,“當然往脖子上抹一刀,一死了之!”
雲別塵眉峰已擰成一團,“我不過是不小心坐了你包下的凳子,也為此事道過謙了,閣下為何還步步緊逼?”
“廢話少說,要麽喝,要麽死!”胡老三怒火衝天,“你選哪個,是爺們就痛快一點!”
雲別塵歎了口氣,他從來不喜與人爭執,講求得饒人處且饒人,可對方既然如此不知好歹,他又何必心生愧疚?
“這酒錢,算誰頭上?”
胡老三拍拍胸脯,“當然算老子頭上!”
“那好,我喝。”雲別塵點點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