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涼璧道:“那日在蓮湖邊上，你易容成那婢女的模樣，就是為把毒藥交給韓清，讓他給莊裏人下毒?”
水月姬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初次易容成韓清身邊婢女的模樣，溜進去見了韓清一麵，得知莊內大致形勢後，後頭又溜進去一次，就是跟舒涼璧在湖邊起爭執的那回，為的是把天主給的毒藥交給韓清，教他如何下毒，如何探取八圖碎片。
這人那個時候就知道，易容成婢女模樣的是她了？
舒涼璧幽幽道:“我對八圖碎片不感興趣，也沒想要為白月莊報仇，伸張正義什麽的，你大可不用如臨大敵，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來，隻是還有一句話，想請你轉告給你們天主。”
水月姬戒備地看著他。
“長生不老並非好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得再久也是為人排斥的怪物，與其在漫長孤寂的歲月裏迷失自我，不如把短短幾十年活得瀟灑自如，”舒涼璧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眼中流露出縹緲的幽光來，他淡淡道:“桃源裏的秘密遠比貴天主想象的要多，也更危險，一旦泥足深陷，便再無回頭的餘地，還請珍惜眼前，盡早抽身，勿要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身家性命都在別人手裏，水月姬自然是聽不下去的，而且這話她要是真轉告了，天主也會一怒之下踢爆她的腦袋。
看舒涼璧似乎轉身要走，水月姬喊到:“不知舒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舒涼璧停下腳步，扇子敲了敲下巴，微微仰著頭望向天空，沉思片刻道:“既然小雲兒叫我舒涼璧，那我現在就是舒涼璧。”
水月姬猶不死心，追問道:“武林名門之一的舒家早在十幾年前被滅門，無一活口，不知舒公子是否跟那個越蘭舒家有關?”
江湖名門?滅門?舒涼璧眼裏寒光一閃。
原以為這名字隻是雲別塵隨口給他取的，現在看來，莫非其中還有什麽淵源?
見舒涼璧不動，水月姬還以為自己總算猜中了，又道:“公子既然知道我家主上是誰，想必也該知道我們在江湖上的地位，你孑然一身，無依無靠，連舒家都被滅族，公子想必也知道其中利害，還是不要招惹我們的好!”
她本意是想讓舒涼璧知難而退，不要繼續深究下去，給主上帶來麻煩。可卻不想，舒涼璧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笑什麽?”水月姬絕美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風雪小了些，呼嘯的寒風從身邊刮過，舒涼璧就如遺世獨立的仙人，仿佛隨時會被風刮走，可又始終穩穩當當的立著，任誰都撼動不了半分。
他微微側著頭，黑發傾瀉在耳旁，似笑非笑地睨著水月姬，“招惹?你說誰?”
他這副模樣明明是溫潤如玉的，可偏又讓人覺得莫名的危險，渾身冷冷意從骨子裏散發出來，拒人於千裏之外。
水月姬遍體發寒，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你……”她也不知道還想說什麽，隻知道口中驟然飆出一道血箭，一截粉嫩的舌頭隨之掉落在雪地上，什麽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幾句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