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警方帶了北西小區的兩名安保員到分局裏,戴曉鬆和詹揚也被帶來了。
警方先詢問了戴曉鬆和詹揚,給二人做完筆錄後,忙得暈頭轉向的大汪指著桌上的一遝資料:“在筆錄上簽完字,你們就可以走了。筆錄資料的封麵上有你們的照片,名字我還沒來得及填,我一會兒再補。”
戴曉鬆很快簽完了字,詹揚則在桌上找了許久。戴曉鬆拍了拍詹揚的後腦勺:“自己的照片都不認得了?你的不就是這份嗎?”
詹揚簽了字後,戴曉鬆帶著他離開了分局。邢井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汪湊上來:“戴曉鬆好像不太願意待在警局裏,他很急躁。”
“你不辦命案,就別在這兒晃悠了,免得看到不該看的。”我把小汪推走了。
這時詢問室裏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我走進去一看,北西小區的兩名安保員正麵紅耳赤地辯駁著,邢井和大汪沒有打斷他們。
兩名安保員都年過六十了,大家稱呼他們為老鍾和老曹。老鍾說話大舌頭,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不……不可能,我……我明明……看到有個人影擦過你的身邊。”
“他從我的身邊走過,我不可能沒看見!”老曹一邊說,一邊左右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第一起命案發生後,兩名安保員不敢再像從前那樣散漫。昨夜大雨,二人繞著北西小區巡邏了一圈。老曹在前,老鍾在後,二人間隔了二十多米。
老鍾聲稱他看到了一道黑影,正麵挨著老曹的左側走過,對方穿著一身雨衣,步伐很快,由於和老曹距離比較遠,他沒能看清那個人的模樣。等老鍾追上去,那人已經朝著其他方向跑了。
老曹卻堅決否認,老鍾見狀著急地說:“老……老曹,你說……說謊!”根據老鍾的說法,那人幾乎挨著老曹走過,這樣的情況下,老曹不可能沒發覺。老曹也急了,身體左右扭動得更快:“我沒有!你才撒謊!”
“我說,你說話能利索點嗎?”說著,我又指著老曹,“還有你,說話就說話,身體老是轉個什麽勁兒?”
“鹿遠!”大汪嗬斥我,“這是人家的習慣,你給我閉嘴!”
邢井讓老曹和老鍾先行離開了。
“老板,這兩個人,證詞互相矛盾,撒謊的那個人,可能有問題。”
邢井點了點頭,思量片刻後說:“征得他們同意後,帶他們去測謊中心。”
邢井想通過測謊技術判定是誰在說謊。測謊技術具有一定的準確性,雖然測謊結果無法作為偵查證據和庭審證據,卻能為偵查提供方向。
大汪犯難了:“說謊者肯定不同意測謊的。”
“他們看上去都不像在說謊。”我琢磨著二人先前的反應。
“鹿遠,你糊塗了?他們的證言互相矛盾,除非老鍾說謊,否則嫌疑人與老曹挨得那麽近,再怎麽老眼昏花,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發現。難道,嫌疑人還有辦法隻讓老鍾看見他,而不讓老曹看見?”
邢井出奇地沒有反駁我,隻讓大汪去照做。
眼見天黑了,大汪安排好明早找老曹和老鍾的工作後,又獨自出了警局。我跟上了他:“去哪兒?”
“不關你的事。”大汪自顧自地朝前走。
我走到車旁,拍著車門:“你是又要去蹲溫潮了吧?走,我送你去。你要開著警車去,就算人家真有問題,也會提前遮掩,讓你看不出來。”
大汪思考了一小會兒,上了我的車。
“你還真執著。”
車上,大汪陷入了沉思,沒有理我。
我們去了溫潮常去的酒吧,找個角落坐了下來。沒多久,溫潮果然又出現了。他照舊坐在吧台前,默默地喝著酒。
時間過得很快,酒吧裏的人越來越少了。大汪耐著性子,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直到溫潮起了身。我們跟著他出了酒吧,隻見他和上一次一樣,沒有立即離開。他左顧右盼,仿佛在找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