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朋友（1）

第一章 好朋友（1） 好朋友小麗約語嫣到縣城去打工掙錢。 在農村，打工成了最時髦的新名詞。 無農不穩，無工不富。家中有糧，心頭不慌。家中有錢，好說婆娘。 勤勞致富已經是明日黃花了，打工致富正在興起，打工者成了先進生產力的代表者。 為了找錢蓋樓房，說婆娘，農村的青壯年多往外麵去打工。農民人均純收入中很大部分來自打工的收入。一個生產隊也就一百來人口，其中青壯年勞力三、四十人，隻要有人領頭，外出務工的就有一、二十，可謂精華盡出，餘下在家務農的除了少數在懷孕期或者哺乳期的留守婦女，就隻剩下老人和孩子了。留守的婦女，一般在孩子能夠自立或者斷乳，就跟隨丈夫或者姐妹們外出打工，三五成群，或遠或近，都想通過打工找些收入補貼家用。 語嫣和丈夫唐剛結婚後，也曾經幻想著一起南下打工，然後回家把老屋子翻修了。可是，由於發現語嫣又懷孕了，語嫣舍不得打掉上天饋贈的小生命，就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於是，唐剛帶領幾個年輕人外出了，語嫣帶著剛能走路的女兒菁菁留在家裏伺候婆婆。但是，由於在幹農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在孕育的小生命流產了。 孩子剛成形，是個小男孩。這個還沒有成熟就掉了的孩子一直是語嫣心頭的痛。 傷心總是難免，語嫣覺得自己命不好，不然，怎麽到了肚子裏的孩子會掉呢？ 唐剛也說沒有關係，叫語嫣一起去外麵打工，等今後有了孩子再說生孩子的事。 但是，語嫣不放心婆婆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就告訴丈夫，說自己在家還忙不過來，媽媽一個人在家怎麽放心啊？ 唐剛說，把包產地轉給別人做就行了。 語嫣也真想出去和丈夫在一起。可婆婆說，孩子要讀書了，有媽媽在家孩子才能安心讀書學習，還是再過兩年再出去吧——也許是婆婆舍不得語嫣吧。 語嫣就在家裏伺候婆婆和帶女兒讀書。 一轉眼，幾年過去了。唐剛除了每年寄錢回家，人根本就沒回來過。 語嫣眼巴巴盼望著丈夫和自己團聚，那日子過得非常艱辛。但看到正在茁壯成長的女兒，心裏就覺得暖洋洋的。現在，女兒都成了水靈靈的大姑娘了，小麗來說打工的事情，而且是和好朋友一起去，語嫣有點心動了。但婆婆越來越老了，語嫣不忍心丟下家庭的責任一走了之，就放棄了外出打工的計劃。 語嫣對小麗說道：“阿麗，這些年，我與婆婆和女兒相依為命，現在叫我離開她們，確實有點猶豫。我舍不得離開女兒，也不放心婆婆……” 語嫣就決定在農村養豬致富。語嫣畢竟是知識女性，為了養好豬，她真鑽研了不少新技術。可人算不如天算，今年養豬遇到豬了鏈球菌病，死了兩個100多斤的架子豬，經過了消毒深埋的無害化處理才得到200元錢的補償。水稻倒是長得比往年好了，可惜一場大雨，洪水衝垮了田塍，也衝掉了豐收的喜悅，民政部門在救災救濟款裏發了點錢，基本隻能維持生活。唯一的希望就隻盼望著丈夫在年底的時候，拿錢回家。但今天都臘月二十八了，還不見丈夫的影子。估計丈夫在外麵也不順利，到了年底也沒錢寄回家，明年開春的化肥、農藥、種子錢和女兒的書雜費錢還沒著落，心裏就焦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