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煙沒有打擾她。
司行霈回來時,正值黃昏,屋子裏的水晶燈亮起,他就看到顧輕舟孤零零站在窗前,長發披肩,她攏在墨色的陰影裏,情緒莫辯。
他上前,輕輕摟住了她。
察覺到她的麵頰和雙手都冰涼,司行霈微訝,問:“怎麽了?”
顧輕舟似回神般。
微笑似漣漪,慢慢在她的臉上蕩開,笑靨如花的她,看上去並無心事,笑著說:“等你回來呢。”
司行霈將她抱上了樓。
他不好糊弄,再三詢問顧輕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輕舟道:“是平野夫人,她催促我回去。”
司行霈臉一沉:“明天,我們去拜訪她。”
顧輕舟失笑:“幹嘛要拜訪她?她又不是我的什麽人。”
司行霈錯誤的以為,顧輕舟把平野夫人當娘。
顧輕舟卻道,她隻是把他們當敵人。
他們不死,就會無休無止的糾纏顧輕舟,也會為禍世間,總要弄出點動蕩。
顧輕舟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天下,都應該接近他們,除掉他們。
“司行霈,保皇黨內盤根錯節,我至今還沒有得到平野夫人的信任,故而我不知道核心在哪裏。”顧輕舟道。
司行霈問:“如何取得他們的信任?”
“契機。”顧輕舟道。
她需要一個契機。
蔡長亭和平野夫人都知道,顧輕舟謀算過人。不管她是積極主動服從,還是被動抵抗,都無法得到他們的信任。
他們時時刻刻都會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顧輕舟。
他們籌劃了十幾年的大業,豈能輕易交付給顧輕舟?
顧輕舟回到平野夫人身邊不過半年。
親情是需要培育的,是時時刻刻的陪伴中獲得。把你生出來的人,未必就對你有母愛。
顧輕舟的“父母”,就是她的師父和乳娘,這點毋庸置疑。
司行霈害死了他們。
顧輕舟會想,一旦顧輕舟和平野夫人發生了衝突,乳娘和師父到底站在哪一邊呢?
她不敢深想。
很多時候,她也會用逃避的辦法來麻醉自己。
日子是一天天過的,遇到什麽都不能退縮,也沒有後悔藥。
“契機就很難說了。”司行霈道,“機會是靠運數,有時候等很久也得不到。”
顧輕舟深以為然。
所以,她沒有急躁。
她還年輕,司行霈的事業也需要不疾不徐的慢慢籌劃。
她在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