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後,顧君訣就帶著沈殊走了。
薛搴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
晚些時候,劉伯來說,黎家的那位小姐一天沒出來,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沒見著人。
薛搴憶起她昨晚那無精打采的樣子,想了想,吩咐廚房煮了碗麵,起身給顧君訣端過去。
他抬手敲門。
沒有回應。
推門。
屋裏沒人。
空蕩蕩的床上隻剩一團沒疊好的被單,桌上還剩著那堆沒來得及收拾的鴨架骨,以及滿屋飄香的鴨肉味。
薛搴:……
心灰意冷?
無心學習?
嗬嗬。
“顧、君、訣,你、很、好。”
……
“阿嚏!”
顧君訣站在十裏桃林外,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
“怎麽,感冒了?”沈殊站在她身後,垂眸看著這個圓滾滾的小包子。
“沒,走吧,進去看看。”
顧君訣搖頭,伸手拉起他的袖子,往深林方向去。
兩人都沒穿國子監的學子服,換了輕便的服裝。
沈殊換上的是他剛來東陵時的那件黑衣,高領窄袖,簡單幹練,顧君訣則是紅色勁裝,袖口收緊,多幾分颯爽。
“你哪兒來的這衣服?”
“我師姐做的。”
“師姐?”
這事他似乎聽人說過。
顧君訣從小跟著母親浪跡天涯,學了很多本事,有些她母親知道,而有些,她母親卻是不知道的。
像上次,她在小巷裏料理那些黑衣人用的那些本事,她母親就不知道。
“我師姐啊,除了學東西不行,其他什麽都很好,做東西也好吃,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哎,要是她能一直在我身邊就好了。”
顧君訣沒注意到他分神,還在絮絮叨叨說她師姐的事。
她似乎很喜歡那位“師姐”。
沈殊沉默著。
他一邊聽顧君訣說話,一邊垂眸看著地上的綠色熒光,想不到昨晚那麽短的時間內,這丫頭就做好了準備。
看來,她早就想再來一趟。
她到底知道些什麽,亦或者,她察覺了什麽?
這個小丫頭……
“哦,到了,你看,這就是你昨晚吹臘肉的遺址。”顧君訣順著熒光粉找到一棵樹下,拍了拍蒼老的樹幹。
沈殊:……
顧君訣在樹幹下徘徊了一陣,然後又順著往慕容昭他們呆的地方摸過去。
昨天他們明明都比黎司淵走的深,可其他人都沒受傷,反而隻有先行離開的黎司淵中箭,這本來就很奇怪。
換句話說,萬一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黎司淵呢?
黎司淵是黎家的人,慕容氏現在要仰仗黎家,隻要分裂了慕容家和黎家,那這個同盟就不攻自破了。
“喂,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沈殊半蹲在地上,遞過來一個銅牌。
顧君訣接過。
隻見上麵寫著個“暝”字。
“這是北齊皇室豢養的暗殺部隊。”顧君訣道。
她曾經在北齊皇宮呆過,所以稍微知道一些。
北齊皇室,擅毒,有暗殺部隊。
他們的部隊就叫暝,意為天黑,黃昏日落的意思。
銅牌是最下等的殺手,中等為銀牌,高等為金牌,而特等,是玉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