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來應該一同回京。
但到了距離盛京百裏的出雲鎮時,黎夜忽然收到一份密報。
他麵沉如水的看完,然後用內力震碎。
“怎麽了?”顧清歡皺眉。
她很少見他臉色這麽難看,很可能是盛京出事了。
黎夜隻答:“京城有些急事,我需要連夜趕回。”
“我跟你一起去。”
“我騎快馬,你受不了顛簸。”
“你別小看我!”
“不是小看,是舍不得。”他摸了摸她的頭,又用披風給她裹好,才把她抱到腿上。
動作親昵又極其細致。
他對顧清歡從來都有極大的耐心和溫柔。
從開始到現在,始終如一。
以前的顧清歡喜歡裝聾作瞎,將這些統統無視。
現在才想明白,能讓一個殺伐果斷的男人用上這樣耐心,千金難換。
顧清歡臉紅。
幾人已經在出雲鎮的客棧投宿,現在黎夜要連夜上路,顧清歡又不能跟著,隻能去借了廚房,親手做幾個小菜。
兩人單獨在房間裏吃完,又膩歪了一陣,互不相讓,勢均力敵。
最後竟是黎夜叫停。
“真要趕快把這門親事退了,不然我可不知道還能忍多久。”他起來披上外裳。
“其實……也不用忍啊。”顧清歡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黎夜一僵。
這樣的邀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挑戰。
他深吸一口氣,半晌才道:“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
顧清歡看他一眼,輕笑。
曾經聽人說,感情不是兩個弱者間的苦大仇深,而是強者的風花雪月,棋逢對手,互不相讓。
她遇見他,是件幸事。
顧清歡在床上打了個滾兒,不願起來,黎夜一邊笑她是隻懶貓,一邊把中衣給她穿好。
等收拾妥當的時候,外麵已經是二更天。
他必須要走了。
彎身在她耳邊叮囑了兩句,他才快速出門離開。
半夜的小鎮一片死寂。
顧清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再睜開眼的時候,周圍已經不是熟悉的客棧,而是冰冷的牢房。
潮濕黴腐,帶著昏暗詭譎的光。
顧清歡以為自己在做夢,眼神有些恍惚。
“嗬,還沒清醒?把這些水統統澆過去,看她還睡不睡得著!”嬌喝聲從耳邊傳來。
緊接著,加了冰的水一桶又一桶的淋在她身上,冰冷徹骨。
顧清歡徹底清醒。
“是誰……”她覺得頭有些昏沉,鼻尖還有些甜膩膩的味道。
這個味道她當然不陌生。
是迷煙。
“醒了?真是個糙皮子,澆了這麽多桶才醒。”嬌俏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顧清歡抬頭去看。
說話的是一個穿鵝雪絨緞華錦衣的少女,跟她差不多的年紀,一雙眼睛活潑機靈,卻在看她的時候充滿了惡毒。
她是站著的,而她身前還有一個女人,穿著火紅的華服,背脊筆挺,端坐於太師椅上。
英朗桀驁,高不可攀。
顧清歡看過很多人穿紅衣,卻從來沒有哪一個能穿得像她這樣。
顧瑤的紅衣是跋扈,言緋是嫵媚,而她是帥氣。
這是個美人,而且美得很俊朗。
誰說紅顏不封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