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緋看著她,沒有說話。
隻是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中斂去了戲謔,隻剩狠戾。
他的牙齒“咯咯”發響,像要咬斷顧清歡的脖子。
顧清歡這就懂了。
其實她也並不指望言緋告訴她什麽。
此人比狐狸更狡猾。
但是,她已經弄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無解的相思蠱。
再比如,黎夜的身世。
這事,東陵的先帝應該也是知道的,因為知道,才要將黎夜留在東陵。
“這一個個的,都是些老狐狸啊,哎,貴圈好亂。”顧清歡感歎。
也不知道什麽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黎夜和言緋這樣的絕色。
一個如清輝皓月,一個如赤鳳浴火。
一個邪魅冷戾,一個嫵媚詭詐。
兩朵奇葩。
偏偏這兩人還一點兒不團結友愛,整天就想著怎麽弄死對方……
不,黎夜並沒有這麽想。
他視言緋為跳梁小醜。
“知道了又如何,大局已定。”言緋已經從驚怒中回過神來,繼續懶洋洋的倚在他的鐵籠上。
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鐵籠中的日子,甚至能在裏麵表現出另外一種風華。
這種無時無刻都要裝逼的習慣,顧清歡也是很服氣。
“那你就好好看著,你所謂的大局,是怎麽被顛覆的。”
顧清歡也走了。
如果言緋的目的是黎夜,那就絕不會隻是相思蠱那麽簡單。
他應該策劃了很久。
北幽大概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顧清歡從底層上去。
空曠的階梯上回蕩的是她的腳步聲和感歎聲。
如果她猜的沒錯,楚狂應該是奉赤霄先帝之命,來尋找流落在外的皇子,說不定,他手上還有能夠證明黎夜身份的東西。
結果人沒找到,就被言緋扣上了叛逃將領的罪名。
他一邊追殺楚狂,一邊潛進盛京,先一步找到黎夜。
可是,他憑什麽認定黎夜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莫非有什麽信物?
“姑娘,你已經看完犯人了,現在可要出去?”獄卒提著油燈在階梯盡頭等著。
偌大的天牢,沒有幾個獄卒,顧清歡覺得很奇怪。
“我還想去看看另一個嫌犯,還請官爺行個方便。”
“這……不太方便。”獄卒臉上為難。
他收到上麵消息,隻讓這姑娘去看一個犯人,哪知道她一個兩個的,居然看得沒完了。
這不是他能做主的。
顧清歡本來已經摸到了鼓鼓的荷包,想從中找些銀子,聽到獄卒這話,她心一橫,直接把整個荷包都塞給了他。
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她覺得整顆心都在滴血。
黎夜不要她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痛。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絕不相信這裏的獄卒會心如磐石,不為五鬥米折腰。
“官爺放心,我隻說幾句話,絕對不像之前那個一樣侃天侃地。”
獄卒:……
敢情姑娘你剛剛在跟那個人侃天侃地?
人家朝廷欽犯,你能不能嚴肅點?!
“姑娘,不是小的要刁難你,隻是……”獄卒正為在難。
眼神無意間飄向天花板,瞬間愣了一下。
正好顧清歡也把荷包塞到了他手裏。
獄卒低下頭,道:“既然姑娘堅持,那就進去看看吧,切記不可呆得太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