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柏草正在後院拔草。
聽說相爺要拜訪他,他表示很詫異。
滿是髒汙的手在胡子上摸了摸,發現弄了一臉的泥,連忙去洗了洗,才去正廳見了黎夜。
“相爺找我?”常柏草心裏很緊張。
按理說,顧清歡有了身子,他們自然也就不能再這麽不明不白下去了。
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越過顧沉,先找上自己。
這是不是證明在黎夜心裏,他才是比較正經的長輩?
這個後輩有眼光!
常柏草有些飄飄然。
黎夜垂眸,待常柏草回神,才放下手中茶盞,道:“今日登門,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嗯,我知道。”
黎夜一愣。
“前輩知道?”
“事情都鬧得這麽大了,我如何不知道?隻是……”常柏草愁雲慘淡的喝了口茶。
“隻是什麽?”
“這事……不太好辦。”
他是看好黎夜的。
跟當初那個連臉都不敢露一下的姓顧的毛頭小子比起來,黎夜明顯更坦蕩。
可他不敢越過顧清歡做決定。
他現在的身份,隻是醫館的一名坐堂大夫而已。
“你的心意我已經明白,不過既然是你和清歡的婚姻大事,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我都沒什麽意見。”
常柏草摸摸胡子,盡量體現出仙風道骨。
黎夜:“……”
“怎麽?”
“晚輩今日所求,並非此事。”黎夜垂眸。
“不是這個?”常柏草皺了皺眉,隨即拍桌站了起來,“你這小子,莫非是不想負責?!”
去他的仙風道骨!
這混蛋要是敢說半個“是”字,他定讓醫館上下都過來拆了他的骨頭。
旁邊的季一:……
說好的都沒什麽意見呢?
常大夫跟那些丫頭婆子待久了,也學了身女人般摸不透的刁鑽。
“老爺子,相爺今日登門是有正事。”季一實在看不下去。
“正事?”
常柏草這才看到季一。
見他穿了身長袍,臉色更加怪異。
還有比娶媳婦兒養孩子更正經的事嗎?
或者,他們覺得娶清歡不是正事?!
簡直豈有此理!
幾息之間,常柏草腦中就已經閃過無數個想法,個個都能把對麵兩人捅成篩子。
常柏草抖著胡子,臉色很難看。
“看來,阿歡出門之前,並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前輩。”黎夜見狀,歎氣。
“……什麽消息?”
“前輩,國難當前,還請前輩助夜一臂之力。”他起身,拱手。
常柏草眼睛一睜,詫異,“國難?什麽國難?”
“東陵,鬧春瘟了。”
“啥?!”
常柏草上一秒還在抖胡子,這一秒卻變成了錯愣。
“已經有五處州府上報了疫情,其中離盛京最近的,隻有百餘裏。”黎夜廣袖垂下。
蒙蒙陰雲下,廣袖上的金色雲紋也透露這一股黯然之色。
常柏草盯著黎夜看了許久。
好半晌,才道:“你是說……疫情已經擴散了?”
“雷霆之勢,情況很不樂觀。”
“……清歡呢?”
如果顧清歡知道,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她是個閑不住的性子。
聽黎夜剛剛那番話,顧清歡似乎已經知道,可她並沒有跟他一起出現。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