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明月這幾天不知道怎麽過的,整個人消瘦一圈,看起來也比上次見更憔悴。
原本烏黑亮麗的長發,現在像枯萎了一樣,顯得幹燥雜亂,皮膚也發黃,走近了看,她眼神恍恍惚惚的,焦距根本不在人身上。
顧君訣瘮得慌。
她知道自己出逃必然會連累旁人,也知道公孫明月原本就存著害人之心,她現在這樣是自食其果。
但在看到她的時候,她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的驚了一下。
她牽起公孫明月的手,按住她的脈門。
中毒。
又是毒。
這個君景到底是個什麽魔鬼,難道所有違抗他的人,下場都是不得好死嗎?
瘋子。
這絕對是個瘋子。
“公孫婉婉,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跟阿玨定了婚期,你是不是要嫁給他了,啊?!”公孫明月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忽然暴怒。
不過她沒有攻擊顧君訣,就是神智有些不清醒。
“是啊,我要嫁了,怎麽,你也想嫁給他?行啊那換你上,我樂意之至。”顧君訣揮開上前的丫鬟,讓她們靠邊站。
公孫明月被拽一下,險些沒有站穩。
她抬頭,目光裏有怨毒。
公孫明月原本是身形高挑的,但現在不知怎麽,整個人都岣嶁了,像一個幹瘦憔悴的小老太婆。
幾天時間,顧君訣仿佛親眼見證了一朵鮮花的凋零。
她放開公孫明月。
“既然你過來,那就陪我一起做女紅把,走吧,我們去外麵院子。”顧君訣這些天有些放棄治療。
大概是覺得短期之內隻逃不出去了,所以幹脆也沒有太苛求自己,想不想公孫婉婉,她已經不糾結了。
公孫明月感覺到她態度上的變化,又看了她一眼。
不過隻有一眼。
丫鬟過來,將嫁衣的布匹和做成衣需要的工具收拾起來,跟著一起出去。
顧君訣找的還是涼亭。
這地方沒什麽變化,唯一不同的,是那棵遮擋視線的老榕樹沒了。
那天回來之後,君景大概從下人口中知道她是用什麽方法溜出去的,所以立即讓人把老榕樹砍了。
現在光禿禿一個木頭樁子,看起來蒼涼又破敗。
顧君訣冷哼,轉身在亭子裏坐下。
她想了很多天,也沒想明白君景這個爛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毒藥。
公孫明月在丫鬟的攙扶下坐下,她這些天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公孫家的人看在眼裏,也無能為力。
怎麽辦呢,就算知道女兒是在君景這裏出了事,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
公孫家整個家族都依附著他,別說是獻出兩個女兒給他糟蹋,恐怕就算君景要她們的命,公孫家都不會放一個屁。
這就是現實。
沒想到沒有了瀟陽城,他依舊還是能呼風喚雨。
“妹妹,你知道嗎,這幾天娘親總是提到你,她很想你,也不知道你在這裏過得怎麽樣了。”公孫明月坐在她身邊,動作緩慢的給她遞工具。
她神情懨懨,嘴裏卻是說不完的碎碎念,“娘親她很想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阿玨不是很喜歡她來看你,她讓人通報了幾次,都沒被同意。”
“……是嗎?我沒有聽人說過。”顧君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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