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小心腳下。”
下台階的時候,典獄長殷勤的出聲提醒。
紫靈客氣的衝他微微彎了彎唇,點頭致謝。
鄧崇武因是重犯,是以並不在昭獄內的最前麵牢房,而是在最裏麵的天字監。
雖叫天字監,可待遇和環境卻遠不如前麵的地字監與人字監了,且越往裏走越陰暗,且陰冷的多。
“鄧將軍,您要見的娉婷郡主來瞧您了。”
能在刑部做典獄長的,又怎會是那種不通人情事故之人。是以雖然鄧崇武已經認罪,可對於他的判書還未下來,所以這典獄長還是客氣的稱呼他一聲鄧將軍。
典獄長說完這話,便讓開身,在衝紫靈彎腰行禮之後,道了句,“郡主若是說完話,隻需到那監門旁搖響那鈴鐺,下官便會下來為您開門。”便後退兩步後,轉身快步離開了。
一直背對著牢門站在牢房當中的鄧崇武,在聽到典獄長關了鐵門的聲音後,慢慢轉過身,麵向正瞧著他的紫靈。
在瞧了她半晌後,鄧崇武“嘿”地一聲冷笑道,“看來這些天你的日子,也並未好過到哪裏去啊。”
紫靈伸手挽了挽耳邊的碎發,低頭一笑後,抬眼看著他,笑意盈盈的道,“托您與您閨女的福,勉強撿回了半條命。”
被她臉上的笑意氣到,鄧崇武磨牙冷哼道,“哼!也怪我一時大意了,以為你那副模樣定是沒得救了,否則定會灌你些慢性毒藥下去,我瞧你還有命否!”
“那在此,我就要多謝您鄧大將軍手下留情了。”
紫靈說著,真的微微屈膝,衝他施了一禮,“謝謝您鄧大將軍手下留情,不灌我毒藥之恩。”
“你!”
鄧崇武一時怒極,出手如電的從牢房內伸出手,想抓住她胸前的衣襟。
然而紫靈本就站的不近,又早有防備,隻往後退了一步,便躲開了他伸出來的手。
“怎麽?”
她站定身後,抬眼瞧向一臉恨不能將她撕成碎片的人,以及他那並未收回的手,笑著嘲諷道,“鄧將軍巴巴地尋我來,就是為的殺我泄恨不成?”
不是不恨的,他恨不能生吞活剝了眼前這個無論是說話,還是臉上的笑意都能氣死人的臭丫頭,然而殺了她又能如何?!
在冷冷盯著她看了許久後,鄧崇武忽地仰頭長歎一聲,“罷了!就算殺了你又如何,成王敗寇,一切已成定局。”
仿佛隻是一眨眼的瞬間,並未因深處昭獄半月多,而有絲毫頹色的人,緩緩縮回伸在牢門外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整個人一下子便完全頹敗了下來,再無半點當初蠻橫囂張之態。
瞧著這樣的鄧崇武,紫靈一時心裏湧起太過繁雜的情緒,既有同情也有不忍,然而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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