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他的視線，遲遲沒有移開。慢慢的，她的眼眶開始泛潮。當水霧遮擋了她的視線、讓她隻能依稀看見他的大概輪廓，她突然別開了頭，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紀林霄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心下越來越痛。她今天所受到的傷害，其實也都是他給的。
如果……他當時不那麽心灰意冷，如果他當時沒有答應他家老頭子的提議，也許她就不會那麽無望的跑來做手術。如果他在接到霍老三的電話之後就馬上趕過來、如果他沒有在酒店裏耽誤那麽久，事情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的了？
可是現在，說那麽多又有什麽用？他再是後悔和自責都已經無濟於事。
想著這些，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沉聲開口：“你們，都出去。”
袁妍珊抿了一下唇，“紀林霄，你要幹什麽？”
紀林霄沒有回答，語氣又沉下了好幾分，“我說，都出去！”
***
盛希安本想跟著紀林霄過去的，但被霍紹庭拉住了。
“你們怎麽會來？”盛希安問。
霍紹庭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沒有吭聲，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要怎麽說。如果她知道自己跟著他來了這裏、又查了喬妤好的資料並通知紀林霄，她到時候應該會生氣吧？跟蹤別人本就不是什麽好事，他還去查喬妤好的隱私，現在又……
隻希望紀林霄那小子等一下別發瘋，不然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可就有得麻煩了。
“林霄哥得到的消息？”盛希安又問。她自動排除了霍紹庭，因為她覺得像這種事情，安和這邊也不可能告訴他。
霍紹庭心思一動，順著她的話回答道：“嗯。”
他想，他這樣應該也不算撒謊吧？消息是他告訴紀林霄的，可不就是紀林霄得到的消息？
盛希安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紀林霄也不是什麽無名小輩，要想查到妤好的消息其實也不費什麽功夫。她隻是沒想到已經說對喬妤好冷心、想著妤好就覺得厭惡的紀林霄，竟然還是放不下妤好。
不過，其實也能理解吧。從逸雲山莊回來的時候，霍紹庭就說過紀林霄很愛妤好的，他想關注妤好也能說得通。隻是……
“那方雯呢？”盛希安問道，“林霄哥來了這裏，他們的婚禮……”
“他都來找喬妤好了，你覺得婚禮還能舉行嗎？”
盛希安心中滿是感慨，她剛剛還在想著天意弄人，現在更是感慨起來。紀林霄雖然來找妤好了，本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但他好像是來晚了。
“林霄哥要是早一點來就好了。”盛希安由衷說道。
霍紹庭聽罷，心情也有些沉重，“總比不來的好。”
“林霄哥一個人進去，我始終有些不放心。就怕他到時候責怪妤好，然後衝她發脾氣。”
剛一說完，就見袁妍珊從手術室裏出來。盛希安急忙跑上去，“妍珊姐，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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