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祈用兩根手指拈起髒兮兮的護膝,看得出這節皮毛裁自銀狐身上最好的部位。
有些話音還在他耳邊不停地回蕩……
“我沒愛過你,更不在乎你,何必要為你心煩,為你難受。”
他的腦子又開始不聽使喚地往回轉,想起越國來犯時,她請命出征,可她身為皇子妃怎能上戰場,再是頂個男子的身份也不穩妥,萬一被人識破,他謝雲祈定會成為全下的笑話。
他以休妻來要挾她都無果,她執意要去,執意到替他寫了休書。
謝雲祈自認自己不是心狠之人,他氣歸氣,卻沒把休書當真,何況他沒親筆沒落款也做不得數。
直到她首戰告捷,將這雙護膝隨捷報一同送回函都,他才真是火冒三丈。
她這算什麽?明知他嫌她丟臉,還送北疆的狐狸皮給他,不是在向他示威?
禮尚往來,他便回贈了她一樣東西,正是她親手所寫的休書,他已在上麵落款加印。
“殿下。”常喜在外麵輕敲了敲門。
“何事?”
“殿下讓奴才打聽的事有回信兒了,王公公娘娘昨日沒告殿下的狀,不僅沒告,娘娘還將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寫休書的事不怪殿下,是她自己荒唐……”
謝雲祈聽著,手指不自覺地一鬆,那雙護膝掉落在地。
他回過神就笑了,笑自己荒謬,那個女人從前他想甩都甩不掉,如今她走了,他應該高興,隻需高興,還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做什麽!
謝雲祈唇角一揚,看著地上的東西自言自語:“沒愛過就沒愛過,本太子,稀罕麽?”
但是他唇角的笑僅保持了一瞬,一瞬之後杳無蹤跡……
他看著窗外的,在心裏反複的告訴自己覆水難收,何況他誤會了又怎麽樣?
就算她沒走,他們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夫妻,他怎麽會去喜歡一個在戰場上長大的女人,怎麽可能去喜歡一個隻知上陣殺敵的少將軍。他的太子妃應該柔嘉恭順,而非驍勇善戰。
謝雲祈閉上眼沉靜了一陣,朝門外大喊道:“常喜,備酒,本太子高興,今日要喝個夠!”
林間幽靜,時不時有風拂過,樹木隨風晃動,投下斑駁光影。
一匹駿馬在林間徑上飛馳。
華盈寒從離開函都起就在往北趕路,日行夜休,算上今日,她離盈州還有大約五日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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