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華盈寒的腦子裏閃過了很多畫麵,停留得最久的寧北安的笑臉,和他那一句:“我希望這仗打完之後,下再也不要打仗了……”
但凡主帥能深思熟慮一番,五萬人都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當初她和莫遠爭執不下,她曾把希望寄在了他身上,他倒好,一封文書就讓她再也開不了口。結果呢?一個不剩!
如今他竟隻字不提,一走了之。
一通憤恨湧上心頭,華盈寒扶著書案大喊道:“薑嶼!”
這下將軍們愣的愣,怕的怕,也有人聲斥道:“姑娘莫要放肆!”
當他們看見景王殿下在門口止步之後,一時間全都低下了頭去,生怕引火上身。
薑嶼側過身,目光寒極,“你又在鬧什麽?”
“定北侯府的人不是祁國人?不是你的兵?他們的命不值錢?”
所有人都在害怕,在躲,華盈寒不怕,她看著他的眼睛,不僅把話得幹脆利落,還移著步子朝他走去。
“我鬧什麽?”華盈寒的眼底皆是怒色,“我求過你三思,求你別隻盯著眼前的時機,我能鬧什麽,不過是想讓他們都活著而已!”
薑嶼與她對視,早已積了一臉的陰雲,“莫遠私自出兵,本王還沒想把賬算到你頭上,你反倒在這兒和本王橫,全軍覆沒賴本王?”李君酌看著二人紅眉毛對綠眼睛,心下的弦早已繃緊,何況寒姑娘還直呼了主上的名諱,已不止是放肆這麽簡單。
他替華盈寒捏了把汗,勸道:“寒姑娘,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樣的結果主上也不想……”
“要你解釋,本王用得著向誰解釋?”薑嶼瞪了李君酌一眼,又看向華盈寒,“你心裏是不是早已向著定北侯府,向著寧北安,和他們一樣對本王不滿,出了事隻會急著來數落本王?”
華盈寒挪開目光,不置一詞。
她的眼神淡了,急過,氣過,心裏剩下的便隻有死灰一樣的靜。
她不想再和誰費口舌,她賴他又如何?她不該賴他?
不過話回來,景王殿下高高在上,她拿他毫無辦法,相反,他倒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似的捏死她。
“要殺要剮,隨便吧!”
華盈寒留下冰冷的一句,撩開帳簾走了。
薑嶼怒瞪著她離去身影,等那在風裏飄蕩的帳簾垂下,他的視線也被阻攔在了帳內,可緊攥的手仍未鬆開,正如心下的火沒法平息。
李君酌又鼓起勇氣勸:“主上息怒,寒姑娘隻是得知定北侯府戰敗,擔心寧將軍可能遭遇不測,一時心急而已。”
薑嶼指著帳外斥道:“她就仗著本王能容她!”他垂下手,片刻之後又是一指,“當真以為本王舍不得處置她?”
他話音剛落,帳簾又被人打起。華盈寒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柄銀劍,臉色冷得猶如覆了層寒霜。
她沒進來,就站在門口,憤然將劍往薑嶼懷裏一擲,“還給你!”完掉頭就走。
“站住!”
華盈寒就跟沒聽見似的,頭也不回地走遠。
舊仇未報又添新恨,她沒拿劍劈他就算好的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