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二十萬人,正等待著和他們決一死戰。
七月流火,八月朔風。
大戰前夕,風平浪靜。
祁軍駐紮在一片綠原上,他們離敵軍已經不遠了。華盈寒在這兒仿佛能嗅到決戰的血腥味,不難想到那將是一場惡仗。
今日離五萬大軍全軍覆沒正好過去一個月,她獨自離開軍營,找了一片開闊的草地,點燃一盞燈放向蒼穹。
燈緩緩升起,好似在上添了一顆新星……
她看著燈高飛,回到馬旁,摘下一壇子酒,又抽出佩劍,一手拿酒,一手執劍,在商風裏獨自練劍。
寧北安同她的最後一句話是等他德勝歸來,他希望能和她喝酒練劍,如今她可能等不到了,隻能一個人履行約定。
劍光颯颯,劍氣淩厲,今日不同往昔,華盈寒一改從前的保守,出的每一招裏都帶著深重的殺氣。她在以月華為敵,以風為敵,以這殺伐無度、昏暗無光的世道為敵!
不遠處,幾人正牽著馬在綠原上慢走。
“簌簌”的聲音傳來,走在前麵的人止步不前,後麵的人也隻得跟著停下。
有人驚歎:“好厲害的功夫,那個人是誰?”
主上雖沒問起,但李君酌仍得拱手稟報:“主上,好像是寒姑娘。”
薑嶼沉默不語,他若不識,就不會刻意為誰停留。
夜色深沉,他看不清舞劍之饒麵目,但她手中的劍在月下泛著光華,倒是醒目。還有她那身板,在女子中稱得上高挑,不過和南營的將士比起來顯得削瘦單薄,也容易辨認。
“寒姑娘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聶峰捋著胡子感歎,又好奇,“不知王爺從何處覓得這樣一個奇才?”
薑嶼望著那處,淡淡言:“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獨自站在眾武將前麵,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一如既往地孤傲冷靜。
李君酌離他主上最近,也隻有他看得見這孤傲的另一麵竟是和顏悅色,主上默然眺望之際,唇角早已微微揚起。
誰隻有名花傾國兩相歡,才能常得君王帶笑看,主上看中的偏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不會琴棋書畫,猶善打打殺殺。她不傾城,不傾國,唯獨傾了個馳騁下的將軍。
主上待寒姑娘已經大不一樣了,李君酌近來深有體會。他替寒姑娘高興,不為別的,就為那日主上雖是讓他演戲誆寒姑娘露麵,但寒姑娘竟真的為他衝了出來,換作府裏其他侍女,隻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薑嶼側眼看了看李君酌。
李君酌會意,抬手對後麵的壤,“諸位將軍請。”
眾人拱手告退,跟著李君酌先走一步。
一條淺溪在草原上蜿蜒流淌,華盈寒在溪邊舞劍,快劍從溪流中掃過,驚起水花如雨點般朝她襲下,她舉酒痛飲。
酒還沒喝多少,手中的酒壇卻忽然被人奪走。
華盈寒心生警惕,本能地抬起劍直指來人,眼中皆是敵意。
薑嶼一手托著她的酒壇,一手拈著劍尖,將她的劍從他身前拿開。
“為什麽一個人在這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