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太皇太後。太皇太後似還沒緩過神來,眼神渙散,卻怒道:“帶她下去,哀家不想再看見她!”
兩個侍衛領了命,一左一右地押著月慢出去,又在薑嶼麵前停下,想請示薑嶼的意思。
薑嶼偏了下頭,同意他們將人帶走,他似乎也不樂意親自動手處置了月慢。
太皇太後站在那兒,合上眸子,深深地沉了口氣,等她再睜開眼時,眼裏似乎誰也容不下了,緩緩挪著步子往外麵走去。
“母後可有受傷?”
薑嶼在門前相問,但是太皇太後就跟沒有聽見一樣,默然跨過門檻,從他身邊走過,沒留下半句回音。她就像一個木偶,隻知愣愣地往前走,沉靜在自己的地裏。
“都退下。”
薑嶼一聲吩咐,廳堂裏的侍衛和奴才一下子走得幹幹淨淨,僅剩華盈寒一人還立在裏麵。
他沒有生氣,不是不擔心母親的安危,而是他能怪誰?是他母親執意要留下那隻白眼狼,藏了個禍患在身邊,他還能衝他母親發火不成?
華盈寒看見薑嶼進來了,她也沒話。
他早上問她會不會覺得委屈,她不會,是因為那時她已經有了對策。
她不會放過月慢,因為她曾警告過月慢沒有下次,既是出口的話就沒有食言的道理。
薑嶼目光下移,落在了她胸口處。
華盈寒留心著他的舉動,沉眼看去,方才發現她的衣裳有破損。她剛才反擒月慢的時候,鋒利的刀尖正好貼著她的衣衫劃過,這才在上麵留下了一道口子。
她做事有度,知道剛剛那樣做不會傷了自己,就不覺得後怕。匕首僅僅隻劃破了一件衣裳而已,裏麵的衣裳依舊完好,沒有露什麽不該露的地方。
但是她抬眼,發現他竟還看著。
為了緩和凝固的氣氛,她歎道:“王爺若是早來一會兒,奴婢這件衣裳興許能保住。”
想起太皇太後方才離開時的落寞,還有對薑嶼的視若無睹,華盈寒心裏有些沉。她沒將之後的打算告訴薑嶼,薑嶼還一直以為她真的肯饒過月慢來著,不知他會不會怪她隱瞞。
其實這也是她臨時決定的事。車夫中毒身亡一案,她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去深究,事發後的幾日她就隨薑嶼去了北疆,是秦欽前幾日同她提起了此事,他但凡她經曆的禍事,無論多,他都一定會替她揪出幕後之人。
秦欽和府裏這些婢女打交道的本事簡直出神入化,那車夫死無對證,沒留下任何線索,他竟從湘芙嘴裏探到了端倪。
他與她碰麵的那個晚上將此事告訴了她,但她也沒來得及去細查,何況事情過去如此之久,就算查出什麽來,也難以讓誰罪有應得。
誰知這條看似無用的消息,如今竟幫她出了口惡氣,回頭她真該好好謝謝秦欽。
至於湘芙……
湘芙和從前的湘蕙一樣,都是從宮裏出來的人,最懂“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如今柳掌儀畏罪自盡,月慢也倒了黴,樹倒猢猻散,湘芙的嘴就鬆了。湘芙不再忠心於誰,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而且還很聽她的話,寫下了供詞,且願意到到太皇太後麵前出首月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