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自由

“沒沒沒，沒關係。”想到再也不可能有人阻擋他和徐唯一在一起，徐承燁心髒跳動的速度很快，“我們去外地。” 徐唯一輕聲問：“那澤麟呢？怎麽辦？” “唯一，澤麟，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聽到爸爸永遠不會回來的孩子，沒有出一句聲，隻是靜靜的聽著，他的眼睛裏沒有淚水。 “他出了很多事情，承受不了，選擇了逃避。”徐承燁解釋。 徐唯一歎息：“他不要我們母子了，還是嫌我們太麻煩？也許，我們母子真是給他很大的壓力吧。” “唯一！”徐承燁拉住徐唯一纖細的手指，捏在掌心裏暖住：“唯一，能測試出你身體異樣的係統已經被我毀了，從今後你都安全了，再也沒人能找到你了！也不會覺得你怪了。” 徐唯一淡秀的眉毛微微一擰，“所以，以前我那些見不得天日，東躲西藏的日子，都是因為你設計的係統？” 一句話直指徐承燁的心髒，“不是，不是，是科研所的，但是被我毀了！” “你毀了，科研所不找你麻煩嗎？” “不會。” “真好，要是澤麟有這麽好命，也不用跳樓自殺了。” “你知道他跳樓自殺了？” 徐承燁心中慌煌無落，他擔心徐澤麟死前把一切都告訴了徐唯一。 而徐唯一隻是平靜道：“這裏麵可以看電視，我找了新聞看。” 徐唯一摸著兒子的頭，“立新，你上樓去玩吧，找林媽，我有話想和徐叔叔說。” 立新乖順聽話，從地下室走了出去。 徐唯一穿著白色的裙子，栗色懶卷的長發拖了一背，像溫柔的大海。 她用密碼打開了冷庫的門。 這件地下室，遠比外麵看到的大很多。 一個不鏽鋼的長抽屜拉開，是破敗到縫合不起來的死人和內髒。 徐承燁趔趄幾步後退，“這，這是什麽？” “是澤麟啊。”徐唯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眼淚已經匯聚，“是我，我偷回來的。” 徐承燁伸手撐在一台儀器上，喘氣：“你，你能自由出入？” “嗯。”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出去？” “等你啊。”徐唯一臉上的笑容很苦，回身過來看著徐承燁，滿眼哀荒淒涼，“我一直在等你，等著你來找我，然後給你看看澤麟有多慘……” 徐承燁心下一寸處開始慢慢發涼，“唯一，你不要亂想，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 “照顧我？怎麽照顧我？如果我不和你好，你就做一套係統出來，滿世界抓我，讓我躲在地下室，不敢出去，讓澤麟不敢對我好，怕我身體裏產生的激素會刺激你設定的基因係統。隻要我不順了你，我就沒有好日子過，是這樣嗎？” “不是不是，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我知道你不會，你把澤麟都逼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你了。”徐唯一的笑掛在嘴角，越發詭異難辨。 徐承燁心裏不知道多惶怕，卻覺得勝利就在眼前。 徐唯一側身，繼續看著冷庫長抽屜裏的屍體，眼淚就像扯斷線的水晶項鏈，滴滴答答的落，“我追到醫院，才知道警察拿走了他的屍體，法醫要解剖，解剖你知道嗎？ 他都死了，這些人都不放過他，還要一刀刀割他的肉，我就去把他偷了出來，保存在這個冷庫裏，你看，他隻有一個腎，你知道還有一個腎去哪兒了嗎？” 徐唯一指著一堆器官，目光呆滯的凝著徐承燁，問他：“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