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中的驚愕並沒有出現。
一向寡言少語的四阿哥更加沉默了。
片刻後,他才抬頭,眼眶似微微有些濕潤。
但因隔著半丈的距離,又是晚間,光線有些昏暗,康熙爺也沒瞧太清楚。
四爺微微抬頭,看著禦案後的中年帝王:“皇阿瑪知道後沒告訴兒臣,是想獨自背負痛苦。一直到福晉生產,您也沒下令動手,拳拳愛護之心,兒臣都懂。皇阿瑪總想著保護兒臣,什麽都要自己扛。兒臣……”
他頓了頓,微垂著眼眸,半晌後才低聲說出九個字:“兒臣實在心疼又慚愧。”
這下輪到康熙爺沉默了。
原以為老四寡言冷情,偏偏有時候說話淨往人心窩子撞。他明白他的難處,這個兒子沒白養。
中年帝王微微點頭,“你能體諒朕,朕心甚慰。連日奔波辛苦,回去好好歇著吧。”
四爺踟躕了一下,卻沒直接回去。
瞧他的臉色,似有什麽難處,仿佛是什麽難以啟齒、令他十分難堪的事。
康熙爺剛剛被兒子體諒一番,心中頗為熨帖,此時瞧見了,便放緩聲音問:“還有何事?”
四爺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箋來,踟躕了兩步上前:“皇阿瑪,這首詩……”
“你寫的?”康熙爺示意他:“呈上來朕瞧瞧。”
“不是兒臣寫的……”四爺微微蹙眉,似十分不樂意,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是福晉寫的。兒臣覺得她水平太差,唯恐汙了聖目,原本不願代呈皇阿瑪禦覽。但福晉說皇阿瑪親征辛苦,她一介女流不能為大清出力,便寫詩頌揚皇阿瑪此次親征。兒臣實在無法,隻好厚著臉皮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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