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也不催促,任他講來,片刻之後,果然流暢起來,胸中頗有丘壑,娓娓道來,讓許易瞬間對這霸鄴城的認識立體了起來。
“那處是怎麽回事,莫非是比武鬥勝?”
許易指著西邊街市的一處熱鬧所在問道,那處立著寬闊的擂台,周遭圍了無數人,擂台上兩名感魂強者,正奮力爭勝,打得流光溢彩,甚是激烈。
青衣中年道,“正是,城中不禁爭鬥,但不許在坊市比鬥,若有矛盾,無法化解,便上解怨台,生死自負。圍觀之人往往借此參賭,或賭誰勝誰負,或賭打鬥時間,不一而足,不知尊客可有興趣?”
許易又哪裏會有興趣,適才相問,不過是睹見此物,勾起了他遙遠的回憶。
“慕伯,秋娃,你們還好麽?”
許易目光虛化,神思飄遠。
忽的,一架龍舟騰空而起,接著又有兩架龍舟騰上虛空,許易視線挪回,卻見西邊的食香坊邊上,一間巍峨的門樓前,無數修士,武者擁堵門外,適才的龍舟便是從門內騰起。
“這是何故?莫非是參加集會?”
許易奇道。
青衣中年道,“尊客莫非不知,府中於近日在仙武崖開始新一輪分封!”
許易心頭一掉,“可事關武令。”
他尋路導,本就為問此事,還未起頭,卻先撞上了。
青衣中年道,“正是如此,各個試練區武禁之戰終結,新一輪的分封自然要開啟。”
“那這些人去作甚,莫非都是搶奪到了武令,前去參加分封。”
許易已早知道,淮西府的武禁之戰,分作多個試練區,沙汰穀不過是其中之一。
青衣中年道,“這些人的裝束,形貌,談吐,尊客就沒發現什麽?”
許易這才凝目看去,果然察出些門道,此間的修士感魂境占比頗少,凝液巔峰為多,大多形貌凋敝,麵上卻帶著興奮。
不待他動問,便聽青衣中年道,“這些都是得到消息,想去仙武崖找機會的修士,每次分封,都有門派破滅,新勢力崛起,而崛起的新勢力往往需要吸收新鮮血液,更有那孤軍拔起之輩,自立門派,無依無傍,如何能成事,需要大量招收門徒,手下。”
許易還真不知其中情況,笑道,“當別人門徒,手下,又不是美差,怎的我觀這些人神情興奮,似頗為熱衷。”
青衣中年詫異地掃了許易一眼,卻見他眉目朦朧,精神內斂,便知曉服了隱體丹,摸不清深淺,不敢怠慢,解說道,“尊客定是大有身份之人,定然不缺修煉資源,一路順風順水,不知底層修士辛苦,此輩千辛萬苦,苦熬磨練,熬到凝液巔峰,便算勉強有了奔頭,要麽入大戶看門守院,要麽入鏢局走馬行鏢,機緣再好點的,修行到感魂境,或能進入公門,為腳為役,但都算不上多大的出身。到底還是最底層,獲得的修煉資源極為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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