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歌受了噬心蟲,無時敢忘,三兩句話,便轉到了勸說許易別擔心上來。
許易傳心念道:“既然此人如此孱弱,觀其麵目卻是正常,氣血也自充盈,神態舉止與常人無異,這是何故?”
雲中歌傳心念道:“這便是我雲家秘法的神妙了,這雲承運能衰而不死,全靠我雲家的轉元秘法,抽取他人精元,來給這病鬼續命。隻是精元好續,真魂難留,看他這麵目,至多也不過再撐數年。此刻你觀他行止如常,實則另有蹊蹺,此中秘密雲某就不與前輩道了,還請前輩靜心觀禮。”
便在許易驚疑之際,雲承運已然住口,卻聽紅臉聖使讚道:“久聞雲家世子窮盡經典,埋首苦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滿腹經綸,華采詞章,非常人所能道,如此天賦英秀,本使由衷的替雲王高興。”
話罷,轉視吟秋郡主道:“得此佳婿,亦是郡主之幸,便請郡主也說幾句。”
始終麵無表情的吟秋郡主忽然笑了,她這一笑,滿殿生涼,引得眾人朝她看去。
便聽吟秋郡主道:“我不似雲世子這般滿腹經綸,隻有一問,問雲世子以及雲家諸位。”
她話題起的如此沉重,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餘二公子麵色頓變,陡覺不好,方要嗬斥。
便聽吟秋郡主接道:“我心已有他屬,身更非處子,不知雲家世子可還敢娶我。”
此話一出,滿場頓如冰封。
久經風浪的雲七長老,也驚得張大了嘴巴。
餘二公子的一雙斜眉,更是欲破空飛去,眼珠吊在眶外。
許易心頭更如被一柄重錘大力敲擊一下,哢嚓一下,心房破碎,肝膽俱裂。
事到如今,他當然看明白了,吟秋郡主所謂的願嫁雲家,等待的正是此刻。
唯有如此,才來傷害到雲家。
唯有如此,才能為已死的許易複仇。
這是吟秋郡主竭盡全力,唯一能為已死的許易向雲家報償的!
許易更知道吟秋郡主說出這番話來,會麵臨怎樣悲慘的結局。
明知刀山火海,毅然縱身一躍。
許易隻覺周身的神經被扯得劇痛無比,快要斷裂,眼眶不可抑製的發燙發熱,任憑他睜大眼睛,眼簾也漸漸模糊。
他仿佛看到了一襲白衫的吟秋郡主,悄然立在他身前,真誠地望著他,反手將一顆滾燙火熱的心剖出,捧到了他的眼前。
一時間,他心腹中滿滿的都是慚愧與感動。
千言萬語都化作了四字:無以為報。
圍觀眾人驚詫過後,頓起一陣嘩然。
眾人來觀禮不假,所礙的不過是身份使然,論及交情,誰對誰有真心?
此番雲家,餘家合流,不滿者眾。
此刻,陡然爆出此驚天亂局,竊喜,興奮之輩,不知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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