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識了那光怪陸離、鮮活萬分的世界,了塵心頭枯死的**,瞬間激活。
於許易而言,那隻是他的記憶長河,與了塵而言,卻宛若重生。
了塵如何不知,他一旦沉浸入許易的記憶長河,便等若徹底化作許易記憶長河的一部分。
從此往後,便再沒有自己獨立的意識,而隻能流淌於那段記憶長河中。
甚至,許易念頭一動,就能將那段記憶抹去,亦等若將他抹殺。
然而,了塵依舊無懼無畏。
存在得太過久遠了,存在本身,便成了巨大的折磨。
若能存在於那個鮮活、光怪陸離的記憶長河中,縱活一天,也強過長生萬載。
時間過去足有半炷香的工夫,安置在玉桌上的時間光漏,眼見已滴到盡頭,卻見了塵揮手一指,那時間光漏陡然翻轉,重新流淌。
而聽罷內情,許易不知如何勸說,更無法拒絕。
對於這種感覺,他深有體會,就好似彼時,他與自那巨樹上跌落,於無盡虛空中墜落四十餘日,那種茫然無著,永不休止的感覺,足以讓人抓狂崩潰。
而似此般抓狂崩潰的事日子,了塵渡過了以萬計年的歲月。
許易深知了塵的痛苦,既然理解,那了塵既願散入他的記憶長河之中,他除了接納,再說不出什麽。
待得許易點頭同意,了塵大喜,但見了塵的身形一晃,複化作那道白光,“你且等著,老子便是拚著意識徹底混沌,也得把那三眼小子的玄功給搜羅出來。”。
話音方落,那道白光陡然爆出萬丈光芒,足足過了半炷香,那錘頭大的光芒已縮至雞子大小,依舊亮得灼目。
忽的,一道黑光,不知從何處射來,正中雞子大小的白光。
鋪天蓋地的滄沛意識,險些將許易的意識小人震散,多虧那道金色印記,及時撲出,才將他的意識小人護住。
隨即,他眼前一花,了塵的身影再度顯現,卻隻剩了一道稀疏至極影子。
顯然,了塵的損耗非小。
許易擔憂地道:“前輩你沒事吧?”
了塵艱難一笑,擺擺手道:“無妨,老子還死不了。隻是可惜,可惜了,老子縱拚得損耗意識,卻依舊不敵天意。”
許易吃驚地望著了塵,便聽他接道:“老子還是小看了那三眼小子,他的那套玄功,恐有奪天地造化之妙,適才我動用**搜羅記憶,再度在我的記憶長河中找到了當日的那三眼人族修士,並記錄他的功法,豈料一道天地意誌擊傷了我。”
許易詫道,“莫非是那道黑光?”
了塵點頭道:“正是!發生此種情況,隻能說明此道功法已被那三眼小子修行到了把握一縷道機的地步,若那三眼小子還活著,至少也有了一方帝君的修為,看來如今的人族修煉界,絕不止這聖山塌入的這一界這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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