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自家小姐,心情不佳,便想著借著讓這大肚漢致謝之事,消消小姐心中塊壘。
許易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
紫衣俏俾不耐煩地揮揮手,“見了小姐可別這般酸腐,哪這麽多禮數,記得規規矩矩道個謝後,說不得我家小姐還另有賞賜,到時自會放你下船。”
當下,紫衣俏俾一把托住許易,足尖一點,便從小舟躍起。
她如一隻大鳥般不住地在江麵輕點,即使托著許易,身姿也依舊輕飄,不多時便托著許易躍甲板。
又引著許易朝最高層行去,到得一間雅室外,門才推開一半,邊聽她道:“小姐小姐,好兆頭,絕好的兆頭,那浮屍活了,活了,他非要來尋恩人道謝,我隻好將他領來。”
“對了小姐,這人胃口好大,不知道是餓瘋了還是怎的,數十人的午食被他一個人給吃光了,這種奇人,還請小姐見見。”
那青衣女郎回頭掃了許易一眼,微笑道:“不過舉手之勞,無需道謝,先生才恢複過來,將養著便是,何須道謝。”
許易雙目才掃過去,便被迎窗而立的畫板一幅新作圖畫深深吸引了。
圖畫畫的是幅閑閨春院圖,一位嫻靜婉約的女郎,於春日深深的庭院中靜立,兩隻蝴蝶繞著,她雪白的裙裾翩翩起舞,枝影斑駁,粉蝶盈香,才一入眼,便讓人從心底散發出靜靜的美好的感覺。
許易不是畫道方家,不能點評此畫的畫技優劣,但此畫寫意的意境,讓他不自覺便沉湎其中,這才是關鍵。
霎那,他完全陷入到了這幅美圖的欣賞之中,脫口吟出一句:雲想衣裳花想容。
青衣女郎臉目中泛起華采,驚聲道:“好句,絕妙好句。”
隨即提筆,在圖畫的左側留白處,將其吟出的那句提了去,追問道:“敢問先生還有下句?”
許易陡然醒悟,暗罵自己作何出這風頭,卻見她期盼,又不忍拒絕,當即將餘下三句一並吟出。
青衣女郎言聲讚道:“真是絕妙詞章,聞所未聞,敢問此詩乃是何人所作?”
青衣女郎當然不會認為她隨便撞一人,便能即興寫出如此應情應景的絕妙詩句。
許易道:“卻是在下偶然聽來,卻不知作者何人。”
言罷,又衝青衣女郎抱拳道:“救命之恩,實同再造,我有……”
話到嘴邊,他陡然頓主。
他才想以寶物相贈,陡然想起來自己的血隱戒中,除了略略幾件諸如信符,官符以及一些傳音珠,噬心蟲,便是自天神殿中掠得的源珠、聖人果,金魂果,洪荒劍齒虎屍等物。
天神殿中掠取之物當然珍貴,可萬萬見不得光,即便是送出一枚青源珠,弄不好便會掀起滔天風浪。
給這青衣女郎帶來的,隻會是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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