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信?這三年,我並未收到你的信。”我有些欣喜,令狐容忌終於凱旋而歸,又有些無措,他冷漠的臉顯得那麽陌生。
令狐容忌輕蔑地看著我和五師兄,兀自笑了,笑得有些淒楚,更多的是譏諷,“我心心念念的女人,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候,正在和她的師兄們耳鬢廝磨。”
我站起身,背後寒意料峭,三年中我寫的每一封信他都沒有回,我卻依舊希望他早日班師回朝。卻不料,人心易變,令狐容忌竟變得如此陌生。
“什麽叫我和師兄們耳鬢廝磨?”我將手中的碗狠狠地朝他的方向砸去,砸在他堅硬的鎧甲上摔得稀碎,“你走,我討厭這樣的你!”
令狐容忌皺了皺眉,不悅地看著他身上殘留的湯汁,“你簡直不可理喻!”
“好!是我不可理喻,是我一廂情願,是我不自量力以為和你共赴過生死就能矢誌不渝。”我定定地看著他,終究還是說出了最不願說的話,“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守我的離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罷。”
說完,我便和五師兄下了屋頂,關了門窗,不再管他的去向。
“為何不解釋?”五師兄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我用被褥包裹著自己,躲在被窩中置氣。
“他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解釋他能信嗎?三年內,我給他寫了多少信,他從沒回過。寫到最後,我甚至擔心他是不是死了收不到信,可他呢?不僅活得好好的,還順便變了心。”
五師兄沉吟許久,低低說道,“或許,或許他有難言之隱。明日,你去尋他問個清楚。倘若他真變了心,再將他忘掉也不遲。”
能有什麽難言之隱?我漸漸靜下心來,倘若他明日再來,我定要心平氣和問個清楚。如若他明日不來,證明他根本沒將我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庸人自擾?
翌日,天蒙蒙亮。
綠鶯在銅鏡前奮力地編著辮子。不一會兒,綠油油的羽毛就變編排地整整齊齊。
“你在做什麽?”我揉了揉眼,不敢置信平素裏不修邊幅的綠鶯竟也會編辮子。
綠鶯慌忙張開翅膀,遮住它小小的腦袋,“鳥為悅己者容嘛!你可不要笑我!”
“你這腦袋瓜子,又看上哪裏的野鳥了?”我一夜未睡,頭痛得很,揉著眉心,倒是有些羨慕綠鶯的無憂無慮。
“他可不是野鳥,他是黑龍!自從三年前和黑龍分別後,我滿腦袋都是他呀!”綠鶯給自己綠茸茸的臉頰塗上了一層腮紅,對著梳妝鏡忙碌地捯飭自己,“主人,你難道還不知道?令狐容忌今日凱旋,還沒回城就浩浩蕩蕩往離山上趕了!”
今日才歸來麽?那他昨日是迫不及待先飛回來找我?我不甚疑惑,心裏頭也生出一絲緊張,同綠鶯搶著鏡子,笨拙地給自己上了些水粉,好遮住一夜沒睡所致的憔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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