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她遺落在大師兄屋裏的簪子,在她眼前晃著,“仙子可認得這個?我在文曲星官屋裏撿的,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她隻匆匆瞥了眼簪子,就移開眼神,嚶嚶啼泣,“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若是憑著一根簪子就想汙蔑我的清白,那我也可一頭撞死,以證清白!”
說話間,她便要朝牆上撞去,我眼疾手快攔住了她,“仙子莫急,你不說實話,不妨聽聽玉兔怎麽說。”
我走向浴桶,將濕淋淋的玉兔拎起,“看到什麽,盡管如實說來。”
玉兔眼淚簌簌掉落,始終不肯說一個字。倘若不是見過玉兔口若懸河的模樣,我真要懷疑它不會講話。
容忌查看了一遍,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遂走近,掰開了玉兔的嘴。
我這才驚訝的發現,玉兔嘴裏沒有舌頭,看來是提前被嫦娥仙子拔去的。
“嫦娥仙子為了文曲星官,竟不惜傷害這隻陪伴了你數萬年的玉兔?”
我不寒而栗,即便是牲畜,相伴萬年也該有些感情,而看似弱不禁風的嫦娥仙子,居然對玉兔都下了狠手。
嫦娥仙子淒婉至極,癱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你們究竟要做什麽?兔兒被人拔了舌頭,我已經自責難當,你們怎可誣陷我傷害它?”
我拎著玉兔的耳朵,詢問道,“是嫦娥仙子拔了你的舌頭嗎?”
玉兔點了點頭,淚如雨下。想必它也沒料到,嫦娥仙子會為了保護一個男人,斷了它的舌頭吧。
嫦娥仙子站起身,從我手中接過玉兔,強行將它摟入懷中,淚眼婆娑地看著容忌,“殿下,你究竟想要什麽?”
容忌俯視著她,反問道,“你以為文曲星官是真心實意對你?”
嫦娥仙子擦去臉上的淚水,撇過臉辯解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他可有承諾給你名分?可有承諾帶你搬離月宮?”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嫦娥仙子咬著唇,不置可否。
僵持了許久,她才想好說辭,推說道,“我這輩子隻愛過兩個人。一個是水神,已然隕落。另一個,是天帝,愛而不得。”
她為了保護大師兄,竟然將她心底最深的痛都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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