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如能活著走出西海,我會將沉璧的屍首帶回來交予你。”
作別沉瑜,我跟在紙鶴身後一路疾走。沉瑜果真有兩下子,她的這隻紙鶴選的廊道極其偏僻,就連一個巡邏兵都沒有遇到。
弱水汘突然停滯了腳步,認真地看著我,“且歌,我有預感,此次前去找文曲星官,會遇上大麻煩。”
“什麽樣的麻煩?”
弱水汘搖搖頭,用胖嘟嘟的手撩著額前的頭發,答道,“沒事,我的預感出錯了。”
他的預感怎麽可能出錯?他一定是在扯謊!我轉過身,繞到他身後,一拳擊在他後腦勺上,“醉清,你識路的本領如何?”
我一手扶著被我擊暈的弱水汘,將之交由醉清。
她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劇烈地搖著頭,“不!我不要回去。”
“聽話,我有龍鱗鏈護體,死不了。弱水汘就不一樣了,他曾預感到會因為救我,灰飛煙滅。我不想欠他人情,還不起。”
我掃了一眼弱水汘的小肥手,胖嘟嘟的,還挺可愛。認識他也不過幾日,居然就將他當成朋友了。雖然他還覬覦著容忌,但他那雙碧綠的眸子,著實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抬頭看向醉清,“乖,帶他回去吧!”
說完,我跟在紙鶴身後,一路疾奔。
醉清拖著高他許多的弱水汘,走路都有些困難,自然是跟不上我的步伐。想要將弱水汘帶至安全的地方,她隻能原路返回。
廊道幽暗,結界外的海水中,突然冒出幾雙幽綠的眼睛。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但想到這些水怪衝不破廊道周遭的結界,便大著膽子,跟著透明的結界,撫摸著怪物的腦袋。
喀喀喀——
我的手剛放在結界上,怪物就瘋狂地攻擊著結界。它們龐大的身軀衝撞著結界,好在結界還算結實,它們撞得頭破血流也沒有半分成效。我眯著眼注視著它們,心想著如果這些凶猛異常的怪物對上天兵,天兵的勝算幾乎沒有。
突然間,有一隻女子的殘臂在從上頭落下,那些怪物放棄了攻擊結界,進而開始為了女子的斷臂自相殘殺。
它們瘋狂撕咬著同類的身軀,由開始的擇異類攻擊轉變成現在的無差別攻擊。
我抱緊了自己,趕緊遠離這段海怪出沒的廊道。隨著紙鶴又繞過幾條廊道,終於看到一間散發著紫氣的屋子。
紙鶴往門上輕輕一撞,化成碎屑消失在塵埃裏。
窗紙上,映著一身姿卓絕的男子影子,應當就是大師兄了吧!
我悄然上前,藏匿於窗台下,偷聽著裏頭的動靜。周遭漆黑一片,別說人,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因此我也無需擔憂有人發現我的蹤跡。
大師兄似乎在生吃仙子,那種骨頭碎裂的聲音我十分熟悉,畢竟這幾日,我就聽了無數遍李牧桑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大師兄在我心中,一直是當年離山上仙氣飄飄,溫潤如玉的少年。如果他不是沁奴所出,如果他年幼時沒有慘被拋棄,如果天帝肯認他,他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屋內,女子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我想著大師兄此刻應該專注於啃噬這些女子,定不會注意到屋外的我,於是大著膽子半蹲起身,戳破了窗紙,看著裏頭的光景。
紫氣透過我戳破的小孔魚貫而出,嗆得我差點咳出聲。我捂著口鼻,竭力地忍著。待紫氣稍稍散去,我才湊近小孔,觀察著屋裏頭的大師兄。
屋內陳設簡單,地上是一個碩大的八卦陣,大師兄盤腿坐在中央,他周遭,圍坐了十二位驚恐萬分的仙子。她們均被束縛了手腳,隻有嘴巴能動。
“文曲星官,求求你放過我吧!”
“別吃我,我道行淺,吃了脹氣還不頂用…”
……
“閉嘴!”大師兄冷喝著她們,指著離她最近的仙子,命令道,“咬掉你左手邊仙子的耳朵。”
“不!我做不到!”那位仙子哭嚎著,抗拒著,但她的眼神在刹那間變得冷酷嗜血。
下一瞬,她趁著左手邊仙子不備,一口咬掉了她的耳朵,並撕扯下一大片皮膚。她將耳朵叼在嘴上,諂媚地朝著大師兄磕著頭,“文曲星官,我對你忠心耿耿,天地為鑒!”
而被她咬掉耳朵的仙子因為疼痛,哭得聲嘶力竭,將頭垂在地上歇斯底裏地嚎叫著,“為什麽?我究竟做錯什麽了!一生行善,好不容易得道成仙,為什麽偏偏要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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