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答道,“上回苦海遇見無涯之後,我身上莫名湧入了強勁霸道的神力。這些神力本不屬於我,隻因我接了六界的重擔,被強加在身上,因此掌控起來頗為費力。”
“嘔——”師父突然開始大口大口地嘔著血,頃刻功夫,我和他的衣服雙雙被血水染紅。
我明明已經替他療完傷,怎麽他反倒更加嚴重了!我十指沾滿了鮮血,捧著師父的臉,不停地看著他的名字,“臭了塵!你是不是又在同我開玩笑?”
“都說禍害遺千年,你肯定不會這麽死掉的!”我腦子裏忽然閃現出父君身歸混沌時的場景,無助至極。
容忌看著漸明的天色,沉吟道,“隻能在天亮之前離開卷宗,不然圓日的詛咒會馬上應驗在師父身上。”
他背起師父,完全忽略了他一身血汙,朝著懸崖上扶搖直上。
追風和鐵手隻是受了些輕傷,並無大礙。
而我,隻能徒手扛起渾身是傷的魑魅跟在他們身後飛上懸崖。
倘若此刻,祁汜在懸崖上添亂,我們在天亮之前肯定走不出卷宗。
好在,等我飛上懸崖之時,他已消失不見,隻在石壁上刻著“勢在必得”四字。
我們很快越過戈壁,走至卷宗的盡頭。
盡頭處,並無刀光劍影,也無硝煙戰壕,安靜地詭異。
但天幕上突然出現一道缺口,如電光火石一般,閃著白色的耀眼光芒,將天幕硬生生劈成兩半。
這是卷宗要開始坍塌的征兆!
我回頭看著容忌背後的師父,已經隻剩一口氣吊著。
“小七,你別忙著給我療傷了。”師父抓著我的手,一臉嚴肅。
他說道,“你近期內,還有一個十分凶險的劫。切記,意誌堅定,永遠都不要有輕生的念頭。熬過之後,就是新生。沒有熬過,不僅僅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師父說得十分駭人,容忌眉頭緊蹙,問道,“歌兒的劫能移到我身上?”
“不能。”師父說完,又劇烈咳嗽著,“替我跟阿黃說一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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