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枝頭亂顫的梧桐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低低說道,“若我遭遇不測,就忘了我!你是北璃之王,須得為臣民負責。”
“不!容忌,你不能丟下我!”
我奮力地掙脫著梧桐樹千枝萬節的束縛,企圖朝著容忌的方向飛身而去。然梧桐樹被容忌施了法,任由我如何披荊斬棘,都無法完全擺脫其束縛。
無奈之下,我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容忌單刀赴會,心如刀絞。
總有人以為容忌是不敗戰神,隻要他在,必定所向披靡。
唯有我知道,這世間,哪來的戰神!哪一次不是容忌豁出命,才換回的四海升平?
他這一輩子,從未有一天為自己而活,委實太苦了。
眼下,一隻上古凶獸已經成為這場無端殺戮的犧牲者。
剩餘的三隻上古凶獸,眼露凶光,青麵獠牙,仿若修羅地獄爬出來的怪獸,毫無人性,唯有殺戮!
容忌懸於半空中,手執碧簫,以清遠簫聲克製著凶獸震破天闕的嘶吼聲。
簫聲清麗,忽高忽低,低到極處之際,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起彼伏,梵音漸增,先如明泉飛濺,繼而如群英赴會,氣勢漸長。
容忌骨節分明的手轉圜著手中碧簫,但聞水聲瀟瀟,簫聲亦如綿綿細雨,若有若無。
上古凶獸狂躁的情緒漸漸被平複,簫聲戛然而止之時,萬籟俱寂。
當容忌將碧簫放下之時,上古凶獸身上黑煙盡數冒出,大半的天幕如潑墨般,黢黑一片。
上古凶獸因天地怨氣的加持,才奪得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強大力量。如今,怨氣散盡,上古凶獸紛紛癱倒在地,仿若被抽幹精元一般,了無生機。
暖陽穿破彌散在天幕之上的黢黑怨氣,給容忌略顯疲憊的臉頰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縹緲若仙。
死死地禁錮著我身體的梧桐枝蔓,終於鬆開了我,將我平穩放至地麵。
我長舒了一口氣,在鮫人一族振奮無比的歡呼下,朝容忌奔去,“你若再敢丟下我,我定不輕饒你!”
“不敢。”容忌薄唇輕啟,腳踏黑雲,背手負立,俊逸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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