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弋筋脈暴凸的手背上,有一個淡褐色被焚香燙傷的疤痕,仿若硬生生地被雕了一塊肉,隱約可見發黃的手骨。
他略顯粗糙的指腹反複摩挲著我的手背,頃刻間在我手背上劃出兩道血痕。
真是變態!
我冷睨著他,順勢將咬過一口的肉包遞至他麵前,“想吃肉包直說!”
他推開了眼前的肉包,兀自從紫金缽中撚著一把香灰,將之均勻灑在我手背上的傷口之上。
“這隻手被貧僧開了光,從今往後,便是貧僧的了。”
天弋輕聲說道,還令人作嘔地捧著我的手,將之貼於臉頰之上,一臉陶醉。
我心中憋著一口氣,卻不能發作。手背上的刮傷並沒有多痛,但天弋這種行為委實惡心。
他就像是以排泄物占據領土的牲畜,而我,則是被排泄物占據的領土。
“知道貧僧為何如此迷戀你麽?”天弋捧著我掛了彩的手,含情脈脈地抬頭看向我。
我迅疾抽回了手,強忍下掌摑他的衝動,敷衍地答道,“大概是因為我貌美如花,你卻愛而不得吧!”
“貧僧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道理。”天弋高深莫測地笑著,偏執的模樣讓我略感不適。
我忽覺他這莫名膨脹的自信尤為可笑,這世上,確實有許多東西,即便傾盡全力也得不到。
“你想得到什麽?”我胡亂掃落手背上的香灰,定定地看著愈發讓人捉摸不透的天弋。
“你。”
天弋毫不避諱地說道,曜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我。
“人,還是心?”我哂笑道,七分戲謔,三分不屑。
天弋搖了搖頭,“女施主,有句話頗為傷人,但貧僧不得不說。女施主模樣尚可,不過你的身體,於貧僧而言,並不是不可或缺。你的心裏,裝著的也不是貧僧,貧僧強取豪奪,得到的不過是一團爛肉。”
“女施主,貧僧之所以迷戀你,是因為天意。此天意非彼天意,此天意是貧僧一人的執念,是至死不渝的承諾。”
又是天意!不過,他終於不是打著除惡揚善的幌子,以天意為由做著喪盡天良之事。
這一回,他惡得更加徹底,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天意僅僅隻是他一人的執念。
“所以,你究竟想得到什麽?”我心不在焉地同他搭話,盡可能地拖延著時間,寄希望於己身得以早些恢複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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