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如水,微涼。
眾人散去,空曠的養心殿被灑掃的宮人裏裏外外洗了數遍,早已嗅不到一絲血腥氣。
我疲倦地靠在容忌肩膀,意興闌珊道,“你的雲霞累了,需要被精心嗬護。”
“嗯,確實好長時間沒有好好嗬護雲霞了!”
容忌仔仔細細地答著,琥珀色的眼眸愈發深邃。他的指尖略過我的唇畔,燙得差點將我融化。
他是不是會錯意了?
此刻,我已經困到睜不開眼,若他當真會錯意了,那就將錯就錯吧,反正窩在他暖暖的懷中,也挺舒服。
然,天不遂人願。
龍椅下,突然傳來一陣頗為隱忍的咳嗽聲。聲音極輕,但足以使得龍椅之上的我瞬間清醒過來。
“什麽人?”我驚乍起身,隨手抄起案幾上的東臨玉璽作勢往龍椅下砸去。
“是我。”
父君灰頭土臉地從龍椅下方爬出,尷尬地紅著臉,欲言又止。
我心中憤懣不已,氣憤地剜了父君一眼,嗔怪地說道,“你躲在此處做什麽?”
要不是因為父君,到嘴的肥美鮮肉怎麽能就這麽飛了!
今夜的容忌看起來格外“甜”,我卻沒這個口福品嚐一二。
父君亦十分尷尬,他在懷中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一瓷瓶,隨後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輕沾瓷瓶中的白色膏藥,作勢欲塗在容忌臉上。
容忌被父君的舉措驚出一身雞皮疙瘩,本能地閃退至我身後,沉聲道,“已愈,不礙事。”
父君沾著晶亮藥膏的手停在半空中,過了好一陣子才訕訕收回手,將瓷瓶封好置放在案幾之上,“忌兒,是我對不住你。”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了,並不是一句抱歉就能一筆勾銷的。
“要不然,忌兒你也扇我一巴掌?”父君許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低聲下氣地提議著。
容忌正色道,“區區一巴掌,確實不礙事,父君不必耿耿於懷。不過,我一直很慶幸,那一巴掌不是打在歌兒臉上,不然她心中的創傷怕是更難愈合。”
“我……”父君一臉頹唐,被近日來的糟心事壓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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