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接受本座,可以麽?”
神君將藥碗隨手一扔,雙手捧著我的臉,深情款款地說道。
這叫我如何接受?
最不能勉強的就是感情,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著我,使得我這一個多月以來,如同行屍走肉般存活於世,沒有未來,沒有希望,毫無生機。
神君並不知我舊疾纏身,故而將我的無力推拒當成了半推半就。他稍顯欣喜地將我擁入懷中,力道之大足以將我酸痛不已的身體攔腰折斷。
我費勁地抬起手,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手中冰刀往他後頸處捅去。
神君身體一僵,倒吸一口涼氣,“你很恨我?”
“是。”
我毫不猶豫地答著,結果再度被他摔在榻上,手中冰刀應聲落地,正如我此時此刻的狀態,“破碎”得不成樣子。
“隻要你能時時刻刻記著本座,愛也好,恨也罷,又有什麽重要的?”神君拾起被他扔至一隅的銀狐麵具,落荒而逃。
待密室石門再度關上,我緩緩睜開眼,淡淡掃了一眼蜿蜒一路的血跡。
方才那一刀,我近乎用盡全身氣力,雖不致命,但他若想短時間內止住汩汩而出的鮮血,怕是有些難度。
被困密室孤立無援,容忌人間蒸發不知所蹤。這時候,我隻得寄希望於深夜時分沉斂溫柔的神君,能循著血跡一路找來中和殿密室。
又昏睡了大半日,我總算是恢複了些,藥性漸起,不再腹痛難忍。
黎明轉眼將至,神君還未出現,我心裏愈發忐忑。
白日裏的神君愈發失控。昨兒個他尚且還能自持,但再這麽繼續下去,誰也說不準他何時會狂性大發。因而,隻有早些逃離他的魔爪,我高高懸起的心才能踏實落地。
吱呀——
密室的門終於在雞鳴破曉前被打開。
一身銀色狂蟒錦袍的神君疾步向我走來,他二話不說,把我攬入懷中,直接將我帶出了密室。
“這一個多月,委屈你了。”神君沉聲說道,轉而將手掌般大小的溫熱熏爐放至我懷中。
我抬眸仰望著天幕上的稀疏星點,大口呼吸著密室外的新鮮空氣,心中陰霾去了大半。
神君將我帶離了中和殿,轉而把我藏身於禪房之中。
他看了眼愈發亮堂的天幕,審慎言之,“你且安心呆在禪房之中,今日酉時一到,我就帶你闖出古戰場。”
我頗為感激地點了點頭,向他道了聲謝。
神君聞言,頗為歉疚地說道,“你大可不必言謝。歸根結底,這些錯誤確確實實是我親手所釀。”
“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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