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懷中靠了片刻,我才憶起他方才所言,懶懶散散地問道,“不是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嗯。”
容忌眸色一沉,轉而又給我披上了一件狐裘披風,將我裹得跟粽子一般,僅餘一雙眼露在毛茸茸的狐裘披風外。
我不滿地卷了卷冗長的衣袖,嘟囔著,“噫,這輩子都沒穿過這麽厚的衣裳。”
“大羅常年冰封,自然要穿厚實些。”容忌抿唇淺笑,旋即牽著我的手,騰雲駕霧扶搖直上,往大羅玉京山方向飛去。
自我有意識以來,就未上過三十三重之上的三清聖境。
傳聞,大羅玉京山上的玄都玉清聖境清微宮裏,住著一位比我師父還要厲害的老道兒,江湖人稱元始尊。
然,江湖人不知,元始尊私底下收過兩位“不成器”的徒兒。
一位身懷絕技,卻執著於泛舟苦海當個碌碌無為的苦海守護神,即眼眸僅比我師父大一丁點兒的無涯師伯。
另一位,不必分,自然是我那為老不尊,十分不靠譜的師父了塵。
故而,若論輩分,傳聞中大名鼎鼎的元始尊應當是我的祖師爺才對。不過,元始尊連我師父都不屑於認,想必亦不會將我放在眼裏。
容忌見我愁眉不展,輕聲問道,“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後,繼而詢問著容忌,“元始尊凶不凶的?你帶我去見他作甚?”
“自然是讓尊看看,你是哪裏來的妖精,何以一出現就勾走了我的三魂七魄。”容忌戲謔言之。
我知容忌隻是隨口一,但一想到元始尊那高深莫測的道行,心下頓生幾分畏懼。他若是看出了我不是這方地域之人,將我當成蔫壞的燈芯,雙指往我脖頸處輕輕一掐,我豈不就壞菜了?
“不會的,不會的。再怎麽,我都是元始尊的徒孫,虎毒尚且不食子,元始尊德高望重,定不會加害於我。”我連連晃著腦袋,自言自語道。
容忌低頭,看著我神神叨叨的模樣,抬手輕刮著我的鼻子,“跟個娃娃一樣,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
此刻,我心中已然打起了退堂鼓,緊揪著容忌的衣袖,好聲好氣地央求著他,“我叫你一聲爹,你能帶我回仙界麽?我怕元始尊那老頭兒,見不得我這麽水靈的白菜,直接將我給掰成了涼拌醬白菜。”
“胡鬧。你怎麽能叫我爹?”
許是因為太過激動,容忌臉頰上又飛上兩朵紅雲。
“唉,我都差點忘了你也有如此怕羞的時候。”我怔怔地看著容忌不苟言笑的模樣,隻覺十分可愛,心中對於元始尊的懼意便消減了幾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我與容忌雙雙攜手入了清微宮。
宮裏頭甚是寂靜,連個灑掃的道童都沒櫻
“元始尊莫不是出遠門兒了?”
“尊喜靜。之所以帶你前來,無非是想向尊討要個護身符,護你平安順遂。”容忌緊攥著我的手,鄭重其事地道。
印象中,容忌似乎從不信奉這些的啊。
我偏過頭,頗為好奇地詢問著容忌,“你也信護身符這種不著邊際的玩意兒?”
容忌搖了搖頭,“不信。”
“那你為何非要帶我來這玉清聖境?”
“三年前,元始尊曾於蟠桃盛宴上與我淺談了幾句。他曾,三年之中,我必定遇見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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