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軒低語道,“這不是為了讓畫作廣為流傳麽?”
“你!”
皇甫軒訕訕笑道,“璃王放寬心,你看我不是將細節都一筆帶過了?隱約隻瞧得出姿勢罷了,不算丟人。”
容忌亦不願這些畫作廣為流傳,遂冷聲詢問著皇甫軒,“多少錢?本王全買了。”
“多少錢都不能賣你。”皇甫軒不鹹不淡地道,“芯芯愛財,但我所斂之財,早已夠她揮霍數萬年。”
他此話一出,我更為不解,“既不缺錢,為何還不遺餘力地抹黑我們?”
話間,皇甫軒將案幾上的陳茶潑向畫卷。
少頃,被陳茶浸透的畫卷上,竟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場景。
原先完整的一幅畫作,被硬生生分割成了三幅畫作。
第一幅畫作,是我百年前被萬民逼著跳落誅仙台的場景,畫中的我神色寂寂,誅仙台上的“劊子手”雙手合十,滿麵愁容,乍眼一看像是在為我祈福。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們的口型,分明是在詛咒著我快點死去。
第二幅畫作,是年前柳蘇蘇魔化之際,北璃都城被萬獸所侵的場景。畫作上的我,被畫得支離破碎,散作滿星辰。
第三幅畫作,是封於憑著浩瀚的怨念,差點顛覆虛無界大陸的場景。而畫作上的我,同上幅畫作一般,並無實形,僅僅隻是女媧石上迸發出的一絲柔光。
我怔怔地看著皇甫軒的畫作,瞬間會意。
想不到,皇甫軒當真是在幫我。
“普世蒼生並沒有隻手擎的能力,因而,他們更容易被謠言蠱惑。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幫你挽回民心。你可能已經不在意他饒看法,但我還是希望,能以綿薄之力喚回他們的良知,讓他們還你一個公道。他們不是沒有愛,隻是亂世之中,謠言四起,眾紛紜,他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罷了。”
“謝謝。”我淡淡地道,從未料到,原來皇甫軒這麽會關心人。
“不必。我做不到的事,你替我做到了,也算是圓了我的帝王夢。”皇甫軒轉頭看著全神貫注地數著銀票的花芯,低聲道,“身外之物終是浮雲,我隻望,她能原諒我犯下的錯。”
“她還無法釋懷麽?”我看著沒心沒肺數著銀票的花芯,一度以為她在蘇醒的那一刻,就已經選擇原諒皇甫軒。
皇甫軒搖了搖頭,無奈地道,“那個夭折的孩子,是她心尖的一根刺。我怕她終其一生,都無法真正釋懷。”
往事不堪回首。
曾經的皇甫軒,那是何等意氣風發。為了權利,他可以不擇手段,甚至於手摔花芯,活活摔死自己的親身骨肉。
往事如煙,但業障猶在。
我沉聲寬慰著皇甫軒,“時間能撫平一切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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