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屋外,似有野貓蹭過年久失修的牆體,嘩然一陣脆響。
北傾畫淡地掃了眼門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唇角不自覺向上勾起。
淩若開了門,見屋外空無一人,亦長舒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北傾凰淺笑著,“淩姨放心,幻果一事,我不會同第三人提起。”
她話音一落,便徑自出了偏殿,朝著燈火通明的大殿走去。
淩若怔怔地凝視著北傾荒背影,不知何故,她總覺得北傾凰城府極深,每每同北傾凰對視之際,她都暗自驚出了一身冷汗。
來也是奇怪,北傾凰明明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但她身上的氣場似乎比北弦月還要強大。
北傾凰目不斜視地步入大殿,自然而然地在容且右手邊坐下。
雲汐見狀,亦不甘示弱,大咧咧地在容且左手邊坐下,“容且哥哥,此去一別,雲汐要好幾個月見不到你呢。不如,容且哥哥帶雲汐去凡間走一遭吧?”
“汐兒,不得胡鬧。”雲闕輕撫著雲汐的後腦勺,溫和地著。
此刻,容且正全神貫注地翻閱著自己的生死簿,絲毫未注意邊上多了兩個人。
事實上,對於雲闕親自編纂的生死簿,容且還是滿意的。雲闕並未擅自做主地在容且的凡塵劫中強加姻緣,而是讓容且征戰一生,受享萬民愛戴。
隻是,容且已然下定決心帶上北傾凰,因而生死簿上的許多細節,都必須推翻重寫。
北傾凰隻手支著下巴,不動聲色地看著奮筆疾書中的容且。
在她印象中,容且似乎從未這麽專注地做過其他事。他們二去獨相處時,容且除了盯著她看,還是盯著她看。
不得不,容且專注的模樣確實迷人。
他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琥珀色的眸色,也掩蓋住了他眸中的情緒,使得他顯得清冷且神秘。
怔忪間,容且眉頭微蹙,手中狼毫筆在生死簿上塗了又畫,畫了又塗。
北傾凰有些好奇他在糾結些什麽,亦將視線落在已經被塗得麵目全非的生死簿上。
“容府容且世子於二十五歲迎娶北傾凰公主。”北傾凰不由自主地念出了聲,當下有些羞赧地紅了臉。
想不到隨容且曆一趟劫,他都能整出一段婚事來。
不過,北傾凰心悅容且許久,自然不會排斥和容且有更進一步的進展,她甚至覺得這生死簿編纂得極好。
容且盯著生死簿看了好一會兒,而後便將“二十五歲”改成“二十歲”。他心下腹誹著,凡人一生不過幾十年,二十歲成婚應該不算早。
“甚好。”容且尤為得意地指著生死簿上的年歲,側過頭朝北傾凰莞爾一笑。
北傾凰雙頰滾燙得厲害,她竟不知,容且這麽會撩撥人。
北傾荒害羞勁兒還沒緩過來,容且又將二十歲劃掉,轉而改成十七歲。他心下思忖著,肉圓十七歲就嫁做人婦,野應該也可以。反正二十歲嫁人和十七歲嫁人差別不大,統共不過三年。
靜立在一旁的雲闕狂抽著嘴角,他甚至覺得,容且和當年拐騙且歌的容忌十分相像,耍起無賴來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雲汐不滿地撇了撇嘴,正想些什麽,卻又生生地住了嘴。
待容且將整本生死簿修整了一遍,他又開始琢磨究竟要在幾歲的時候迎娶北傾凰。
照理,凡間女子滿十四歲就可以婚配,他娘親親正是在十四歲的時候和他父君私定終身。
如此想來,容且覺得他的野也可以在十四歲的時候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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