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雷思聰跟在淩書生身後,最終看對方在一戶人家麵前停了下來。
這戶人家正敞開著門,一個老太太婆拿著掃帚在掃門前的灰塵。
隻見淩書生走到老太婆麵前打了個招呼,隨即對老太太說,他瞄見老太婆家牆上掛著的“麒麟送子”年畫有些陳舊,但畫風很好看,想問下老太太這畫是在哪裏買的。
老太婆一愣,看著牆上那已經近乎脫色的年畫說道,那是她死去的老頭子在八年前買的,因為家貧無餘錢買新畫,這舊畫就一直在這裏掛著。
淩書生聽罷點頭,隨即像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副嶄新的“天官賜福”年畫,對老太婆介紹道——“您這麒麟送子年畫雖不錯,但新年不該貼舊畫,不吉利,而且您年歲也大了,想來孫子也抱了,這送子畫在您這已經不稱景。
我這裏有一幅全新的年畫,您要是喜歡,我可以5塊錢賣給您。”
“這東西你敢賣五塊?你不黑心啊你!我告訴你,沒錢!”
老太婆見淩書生比比劃劃推銷東西,眉頭一皺,拿起掃帚就朝淩書生頭上打去。
淩書生口中尖叫哎喲一聲,抱頭就往外跑。
此刻雷思聰正在門外等著,見淩書生被打了出來,他不禁說道。
“原來您是打算來這裏賣畫?可是……這年畫賣5塊稍有些多了,這老太太顯然也是個節儉的主兒,她肯定是不會買的。
您去這一趟去把畫都丟了,又是何苦呢?”
頭上挨了兩掃帚的淩書生朝雷思聰神秘地一笑不置可否,隻是悄悄地在一側牆邊躲了起來。
雷思聰見他似有想法,便也跟著躲了起來,隻是心中始終疑惑。
慶功樓酒貴,兩壺不兌水的黃酒起碼得10塊,這並非一幅年畫能解決的,而且看上去這淩書生不像真心想推銷。那他剛才的舉動究竟是為什麽?
正在雷思聰迷惑的時候,老太婆家的門開了,一幅舊畫被扔了出來。
原來是那老太婆見淩書生逃走時丟下了“天官賜福”的新年畫,又見自己家的這幅年畫太過陳舊,想起淩書生說的“舊畫不吉”的說法,便把那幅嶄新錚亮的新年畫貼了上去,把舊年畫扔出門來。
隻見淩書生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一下撿起了那老太婆扔出來的舊“麒麟送子”年畫,招呼著雷思聰就往外跑。
“您這是?”雷思聰見他像拿著寶貝一樣捧著那幅舊年畫,不禁大感迷惑。
“你不懂。”淩書生笑道,“那幅新年畫是我畫的,不怎麽值錢,但這幅舊年畫則是名家李慕堂未成名時畫的。
李慕堂現在是宮廷畫師,皇帝身邊的紅人,但他在未成名前在北萍劉家瓦房住過,以畫畫賣畫為生。
這裏很多老百姓的家裏都有李慕堂的墨寶,隻是他們尚不知道其價值而已。
我剛才和那老太婆說掛舊年畫不吉,又刻意留下了那新年畫,她自然是把舊畫像垃圾一樣扔掉了。”
淩書生說著,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幅陳舊的“麒麟送子”年畫說道。
“我在商家樓認識一個畫商,他專門收集李慕堂的畫作。
之前我靠眼力在舊貨市場給他掏了兩幅李慕堂和周白的真跡,他非常感激,讓我以後有多少拿多少過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