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紗衣飄起,宛若明媚暄妍的紫菊盛開。千百把骨劍被白骨夫人幻化出來,伴隨著洶湧陰晦的屍氣,猛然朝雷思聰擊去。
“白白送死的行為,又何必呢……”
雪發飄動,雷思聰猶如幻影一般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白骨夫人的身後。
而他手中握著的,是不知道從哪裏搶來的一把原屬於白骨夫人的骨劍。
手起劍落,長長的骨頭從紫衫女子的背後刺入,從胸膛直透而出。
白骨夫人慘然大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但她之所以驚叫,卻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在剛才那短暫的一交手間,雷思聰已然將她懷抱著的嬰兒搶了過去!
白骨夫人掙紮著跳起想搶回郭師,可是雷思聰右手一揚,數把骨劍便應聲而起,將白骨夫人釘在了地上。
“還給我,還給我!”
白骨夫人失聲大喊,但雷思聰沒有管她,隻是抱著嬰兒後退兩步,並把冰冷的手放在了他的頭上。
這個活了千年的禍害,他是不可能讓他活下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意識到自己正站在死亡的邊緣,這男嬰卻忽然仰頭瘋笑了起來。他笑的是那麽癲狂,那麽讓人感到恐懼。
“你笑什麽?”雷思聰皺眉看向這詭異的嬰孩道。
“我在笑你……”郭師冷冷地說道,“你不覺得,咱倆其實很像嗎?
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了,我們都一樣因為妖力過強而身體遭到反噬,也都一樣必須靠著藥物來壓製身體的痛苦。這種痛苦很要命吧?
它會把好端端的人變成沒有常性的野獸。
我從你的身上可聞到了龍花散的氣味……你不用想著瞞我。
你也很痛吧?每次使用強大的妖力後。”
“確實,我曾經也因為妖力和人類身體的衝突而痛苦不已。”雷思聰淡淡地說道,“但我最終都度過來了。
如今我得到了換骨僧的血肉滋養,我的妖力和人體已經平衡,不會再像你一樣,永遠地沉淪在痛苦之中了。”
“你真的度過了嗎?”郭師用帶著血絲的大眼瞪著雷思聰,詛咒地說道,“人和妖的界限是永遠不可能完全被抹去的,所以我可以告訴你,人類是不可能通過積攢妖力而撐過天雷的。
而他如果能做到……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根本不是人……”
是的,雷思聰,你根本就不是人,從一開始就不是!
男嬰姿態的郭師一邊大笑著,一邊瘋了似地張開嘴,朝雷思聰的手掌咬去。
而看見那森森小牙向自己襲來,雷思聰眉頭一皺,掌中妖氣發出,擊中男嬰的頭顱。
這活了千年的大妖術師,三度轉生的不死亡靈,就此迎來了真正的死亡。
“啊啊啊啊……”
看見郭師被殺,白骨夫人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掙脫刺在自己身上的骨劍束縛,拖著血肉淋漓的身體朝雷思聰撲去。
“師尊,師尊……”
她朝前方茫然地張開著手,似乎在渴求那個雙目緊閉的嬰兒給她一個回應。而看見她這副模樣,雷思聰亦不禁皺眉。
“你剛才喊他‘師尊’?”雷思聰用妖力將白骨夫人定在原地,問道,“他不是你的妖術師嗎?什麽時候變成你的師父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