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決絕

“隻可惜……”東方衍也忍不住歎口氣，“當時的易笠廷並不知道衛薑寧的難處，他隻是覺得衛薑寧背叛了他們的海誓山盟，於是他下定決心去毀了這樁婚事，也就是這樣，他親手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子。” 事情仿佛隨著東方衍的話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大喜之日。冗長的儀仗隊徐徐穿過大街，鞭炮聲此起彼伏的響徹整個河陽。 新郎官寧武春騎著高頭大馬，神采飛揚的眺望著遠方，而他身後的八抬大轎上，坐著的是人人羨慕的衛薑寧。 男有財，女有貌，這擱在古代，也算是美事一樁了。於是那天的街道兩側，圍滿了看喜事的人。 就在此時，嘈雜的樂聲中，一個頎長的身影從人群中走出來，“慢著——”他雙手張開，擋在路中間，恰好擋住了去路。 寧武春勒馬停轎，不滿的看向他，“你是何人？居然敢攔本公子的去路。” 易笠廷不理他，徑直穿過隊伍走向寧武春身後的花轎。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易笠廷已經走近了花轎。寧武春命令周圍的手下，“還愣著幹嘛，還不把他拉走！” 幾個家丁迅速上前，隻可惜還沒碰到易笠廷的身子，就統統倒下。寧武春僵住，見易笠廷孤身一人，又似乎沒有惡意，於是命令眾人先別亂動。 掀開花轎的簾子，一個身著鳳冠霞帔的女子端坐在花轎中央。金色的珠簾隔開她的容貌，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為什麽？”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女子抬手徐徐掀起麵前的珠簾，露出了一張精致的容顏。本是內心刺痛，可當她抬頭時，隻充滿決絕。 他再次問：“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要嫁給他！” “不為什麽。”她笑著回答：“因為你一無所有，而他名滿天下萬貫家財，你說，我如何能拿真心換你這顆魚目而放棄他這顆珍珠？” “你騙人！”易笠廷雙目泛紅，從沒想過她居然能這般狠心的對他說話，“你若是不喜歡我，當初怎麽會跟我私定終身？你若是不喜歡我，為什麽在我被你父親羞辱的時候舍身護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被你爹逼的，還是這個男人逼你……” 他指向馬上的寧武春，乞求在她口中得到否認，然而她沒有。 她笑著說，聲音裏帶了絲嘲諷：“易笠廷，為什麽你總覺得是別人逼得我呢？你就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不夠好，配不上我嗎？” 他踉蹌著後退，驚訝不已：“你說的……都是真的？” 她凝視著他笑，“騙你作何？你不要再纏著我了，以前都是我少不更事，你就當鏡中花水中月，做了一場飄渺的夢罷了。” “鏡中花……水中月……”他笑，笑聲淒涼痛苦，“衛薑寧，我真是錯看了你，沒想到你竟如此無情……那我今日又何必再顧及你！？” 他忽的轉身朝向一邊看戲的寧武春，握緊手裏淬了毒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