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王

楚旬陽的事解決了，剩下的東方衍跟易笠廷說：“當初悠悠走的時候，說好半年內就會回來。然而我等了一天又一天，過去了一年都不見她有丁點消息傳來。我知道貿然去找她有失妥當，不過如今你回來了，不僅帶回消息，還讓楚旬陽的事有了解決。所以我想把剩下的事理一理，全都交給離王叔。” “離王？”易笠廷道，“離王文武雙全，的確適合監國。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知道這個決定會讓很多人拒絕。但是我還是堅持要自己去救悠悠。笠廷，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一年來的煎熬無人能懂。三百多個日夜，他每天都度日如年，曾經有多少次，他想過不顧一切的去找她，然而都被壓製到心底。因為他知道，時機還不成熟，他無法在這個時候離開。而今，他已安排好一切，是時候動身去找她了。 “如果你真的決定好了……”易笠廷笑道，“我陪你一起去找她。” 東方衍拍拍他的肩頭，笑著說：“多謝。不過我還得麻煩你一件事。璟兒我是不能帶走的，還得勞煩你替我照顧，等我找到悠悠時，再回來接他。” 想到那個笑起來跟霍悠悠十分相似的孩子，易笠廷樂意的接受。 繼而他問：“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 東方衍邊思索邊道：“再過段時間吧……” 披星殿裏的鳳凰花都落光了。還記得他們種下的時候，曾說過，等將來花開了，他們就在樹底下紮個秋千，你坐秋千我來推。然而花開了，秋千也紮好了，推的人在，可坐的人卻不見了。 觸景傷情不過如此。東方衍收回神思，對著易笠廷說一聲“走了。”繼而大步向前走去。可走著走著，他的步子卻慢了下來，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 臘梅牽著東方璟站在易笠廷身後，幽幽的問：“易公子，你真的要讓皇上去南雲國嗎？” 易笠廷沒回答，隻是衝臘梅莞爾一笑，蹲下身子與東方璟平視問：“璟兒想娘嗎？” 至今還不知道娘是什麽的東方璟歪著小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易笠廷看，眼睛純淨的好似潔淨無瑕的水晶。他笑著抱起他，可漸漸地，他的笑裏充滿了苦澀。 一個孩子連自己的母親長什麽樣都不知道，這該是多麽大的悲哀。 臘梅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開口，隻是循著易笠廷的目光，同樣怔怔的看著東方衍遠去。 半個月後，東方衍將遠在靖州的離王接了回來，並一點一點的將國事轉移到他手上。離王是文武帝……也就是東方衍爺爺的最小兒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當初要不是東方衍率先登上皇位，這位年輕的離王便是最佳人選。 麵對東方衍這樣的放權，離王起初也拒絕過，朝堂上更是有人彈劾離王挾天子以令諸侯，想要稱帝，要求東方衍將離王遣回封地。 對此，離王更加步履維艱，直言要離開承安。然而東方衍當天召他入宮後，他就再也沒提過離開一事，沒人知道東方衍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