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被這夥人抬到了村口一座臨時搭建好的高台上,麵朝著村口那顆吊著死人的大樹,被死死綁在了十字架上。
做法事的法壇已經擺好了,王陰陽身穿一襲黑色大道袍,前胸掛著一個大大的陰陽魚旋,頭頂一副高帽,不太像是正經做法事的道士,反而更像是個索命的厲鬼。
在我的印象中,從來沒有那個做法事的人會穿黑色的道袍,一般都是黃色、青色,或者藍色,資曆高的則會穿紫色和金色,這老不死的就算修道,也肯定是個邪修!
王陰陽手裏抓著那柄黑色的寶劍,佇立在高台之上,不時抬頭望望天,手指不停掐算著什麽。
到了某一個時間點,陰風突然變得格外猛烈,也就是這個時候,王陰陽撒開了手指,抓出一把糯米在手上,對這燭火灑出去,“吉時已到,啟壇!”
蓬!
插進爐子裏的香燭無火自燃,猛一下躥升起了三尺高的火焰,王陰陽灑出一把黃紙,手中挽了個劍花,劍鋒一挑,穩穩地紮穿了其中一張黃紙,口中念念有詞,腳踏七星,開始走罩。
他的步法十分玄妙,似緩實急,每一步都看得人眼花繚亂,而走罩隻維持了半分鍾,突然平地裏生風,無端一股強風從他腳下湧起來,“呼啦啦”地飄在天上,讓整個村口都揚了一股黃沙。
當黃沙卷過的時候,所有村民都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就是那一秒鍾的時間,我突然感覺到,王陰陽獵獵作響的袖口之中,居然噴出了一黑一紅的兩團靑氣,各自飄到了他的身後。
那兩團靑氣,我全都認得,一個是黃玲,另一個卻是剛剛跟我交過手的大頭巨嬰,他倆同時伸出手,搭在了王陰陽的肩膀上,隨後,帶著他飄在了空中。
“王大師……神仙啊!”等到風沙驟停的時候,所有村民睜開眼,二爺第一個就看傻了。
他領著所有村民跪在地上,不住朝著王陰陽磕頭,瞧他這副孝順的模樣,恐怕每年清明,給祖宗上墳時的時候也未必有這麽虔誠。
我很奇怪,那一大一小兩隻厲鬼,明明就趴在王陰陽的肩膀上,為什麽這幫人就是看不見?
小彩曾對我說過,所謂的鬼魂,其實就是一股能量磁場,沒有修行過道法的人既看不見、也摸不著,除非他們主動在你麵前顯性。我能看得見女鬼和那個大頭怪嬰,可這幫村民卻看不見,那豈不是說,能在我身體裏的那股能量,其實並沒有消失?
老實說,當王陰陽穿了我琵琶骨,並且將鋼針打進我丹田的時候,我心都涼了,認為之前的那股熱流肯定不會再出現,可如今陷入絕境,當我控製不住心跳加速的時候,那股熱流卻奇跡般地再次出現了。
沒錯,我感應得很清楚,這股熱量並不是從我丹田中升出來的,而是源自我的心髒!
我每一次心率跳動,心髒都會向血管中輸送出炙熱的鮮血,所有的能量,都隱藏在我的血液裏麵,他們遊走在我的四肢百骸,每經過一個地方,我冰涼的身體就會更溫暖一分,漸漸地,為我提供出了共配的活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