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傷口沾在一起,要把衣服脫下來,必然要連著那塊皮肉一起扯下來,這會加重武毅的傷勢。
“把褲子也脫了,再去拿瓶烈酒來。”顧千城查看後,抬頭對暗衛道。
“沒事的,血不流就好了。”武毅看著眾人忙進忙出,一副自責的樣子。
“不上藥,你的傷口止不住血。”顧千城將武毅的裏衣剪開,用手指在傷處沾了一點血跡,放到鼻間聞了聞,“鞭子上浸了藥,會讓你一直流血不止。”她就說嘛,這麽冷的天,這血怎麽會一直流。
“不會,這藥……藥效隻有半個時辰,到了時間就不會再流血。”武毅一點也不意外,熟稔的語氣無聲告訴眾人,這不是他第一次挨打。
“流半個時辰,足夠要你半條命。”顧千城聽武毅這麽說,就知抽打武毅的人,絕對是用藥高手,或者說他身邊有這樣的高手。
按這個血量流半個時辰,要不了武毅的命,卻能讓武毅虛弱一年半載。
“死不了就行,在漠北能活下來就是福氣。”武毅話是這麽說,可卻沒有拒絕顧千城為他上藥。
身子太弱,無法挺過漠北的雪季。
在漠北物質匱乏,顧千城也沒有辦法給武毅清理傷口,隻能用他們喝的烈酒,將傷處擦一遍。
烈酒碰到傷口,發出“嗤嗤”聲,傷口處有白色的泡沫冒出,武毅疼得五觀皺成一團,卻一動不動……
是上能忍的人,而越是能忍的人,內心越是強大,武毅不簡單。
顧千城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緒,狀似無意的問道:“你說的莫老大是誰?”武毅不止一次提起這個人。
“北漠的土皇帝,朝廷任命的守備。”武毅沒有隱瞞,略帶幾分嘲諷的看著秦寂言。
秦寂言眉頭微皺,“你說他是朝廷任命的守備?”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朝廷一年前換了漠北的守備,新任守備應該姓錢,一個得罪了權貴,被發配到漠北的寒門官員。
“他有朝廷的文書,官印,住在官衙,他不是朝廷任命的人,是誰任命的人?”武毅仍舊是一臉譏諷。
也許別人不知,可作為武家人,武毅當然清楚,莫老大並不是朝廷任務的守備,可那又能如何?
在漠北,莫老大就是漠北的守備,漠北從上到下都聽他的,要說他不是漠北的守備,衙門那些人第一個不認。
“他是什麽人?”秦寂言並沒有將武毅的嘲諷放在眼裏。
天高皇地遠,漠北這個地方有偏有遠,即不是軍事重地,也不是糧食重地,更不產礦,從來沒有稅收,也不需要戶部撥銀,除了流放犯人外,什麽用處也沒有,別說身為儲君的秦殿下,就是普通官員都不會關注這個地方。
漠北的守備一職,一向被大秦官員視為洪水猛虎,隻有被排擠的,在官場上呆不下去的人,才會被丟來漠北當守備。
來漠北當官,其實和發配差不多,這麽一個地方,會有人關注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