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也恍惚疑惑過趙公廉所困惑的,但很快就清醒過來,一口否定了。
大宋當然是獨立自主的堂堂正正大國。
那些人一切所為全不過是為自己和家族享受安逸富有和富貴而已,非是暗中忠心追隨異族。
現實就是如此。
那麽與現實格格不入的趙公廉及滿門親族屬從追求和堅持的就是錯的。
總不能滿天下都錯了,就他是對的吧?
就是他對了又如何?
很多事的對錯並不重要。再有遠見卓識,限於時局,不符合當代潮流,都會是沒意義的,是不識時務。
不容於當時的國情和社會,特立獨行者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舉世皆敵,必死無疑,而且是滿族皆滅,血脈無存。
是死在憂憤無奈,還是死在被人排除異己的陷害,也就這點區別而已。
趙佶的情緒迅速轉到趙公廉在奏折中展現的高傲和氣憤所激發他的羞臊惱恨中。
一瞬間,他下了決心。
既然清州軍跑了大半,守不住邊關了,趙公廉給大宋帶來巨大損失和空前的北關危害,惹下大禍,那正好問罪處死。
他怒氣衝衝坐下,咬牙切齒提筆就寫聖旨。
想命令鄭居中立即調滄州軍捉拿滄趙滿門及親信死黨下獄重刑審問伺候。若此過程中,趙莊人敢恃武反抗,那就一體問罪,格殺勿論,殺光趙莊人,殺死再多信奉和追隨滄趙的人也在所不惜。
斷不容情。
在憤怒激動甚至有點莫名其妙的亢奮中,趙佶文思泉湧,思路敏捷得厲害,聖旨一揮而就,立即送中書省通議下發。
但,白時中等宰相級大佬卻轉眼帶著這份聖旨和滄北又一急報來了。
清州東邊守著海的薊州軍不但沒能阻止和剿滅叛逃海盜的清州軍民,反而連自己的軍民也聞訊跟著大量瘋狂叛逃了。
這消息已經夠讓大宋皇帝和權臣們震驚和驚恐不安了。
想不到,薊州軍崩潰了,在清州西邊,離大海更遠的信安軍也聞訊立即暴發了同樣的叛逃災難,就更不用說夾在滄北和滄州之間就守著對遼邊關通著沿海的乾寧軍了。同樣都是州城縣城非務農,沒莊稼牽掛的百姓全部叛逃。
而滄北四軍州的鄉下百姓還沒有發生大規模叛逃,也不是忠心大宋不想逃。
據縣報,隻怕鄉民是舍不得丟棄辛苦侍弄數月眼看就成熟能秋收的莊稼才暫時留了下來。隻怕秋收一完,鄉民會不等糧食曬幹能收藏了就會果斷卷著一切同樣叛逃海盜。
趙佶聽完白時中驚恐憤怒的奏報,驚得一屁股坐到在地,臉色毫無血色,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怎麽辦?”
“你,你們說應該怎麽辦?嗯?”
“快告訴朕,說,怎麽才能扭轉這危機?快說,你們這些能臣幹將有什麽定國良策?”
這些文武能有個屁良策。
白時中就是個跟著蔡京升了官做事混富貴的應聲蟲,根本就沒有屬於自己的治國見識和政治能力,在曆史上早已證明他根本不是宰相之才,連貪腐卻有能力的蔡京一角都不如,充其量隻是個配合人做點事的佐臣,擔綱治理一州怕都不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