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清洗一番,蔣玉坐在梳妝鏡前,由著春紅幫著自己取下發上的步搖簪花等飾物。
自家姑娘雖然長的美麗明豔,平日裏卻並不喜歡如同今日這般莊重的打扮,且那樣的話,就必須要有一個與之相配的發型才是好看。大大小小的步搖簪子,還有串串細碎的簪花,看著十分好看,可是,春紅卻是知道,每每這般打扮,她家小姐頭上就最起碼頂下了有些斤兩的重量。
所以小姐尤其不喜歡這樣,春紅自是也不希望自家小姐受這樣的苦,一時手下動作變的更快,卻也更加輕柔了些。將挽起的青絲放下,那些犀角梳,輕輕的梳著。
園梳齒埋進那黑亮的發絲之間,無甚阻礙的遊走著,一梳到底。
蔣玉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有身後那個正在一臉認真的為自己梳理長發的春紅,嘴角微抿,心裏因為春紅的小心翼翼之舉,滿滿都是暖意。
隻因為她曾經說過不喜歡太多那些頭飾重物,都固定在頭發上的感覺,太重,不舒服。所以,平日裏春紅都是盡量依著她的愛好,發型是弄得越簡單越好。若是需要參加什麽宴會那麽春紅在回來的第一件事兒,必定是打一盆熱水來,先供她洗漱。
罷了,就會小心幫自己將頭上的多餘發飾全部拆去,再為自己梳一個簡易的圓髻,綴兩顆小花釵。
春紅哪裏知道,自己又如何會嫌棄這些發飾的重量。
當她從一開始的什麽都不懂的嬌小姐,變成了時刻操心府中,擔憂穆連城的五皇子妃,最後又成了賢良淑德,卻總在他麵前可有可無的皇後。區區這點頭飾的重量又算的了什麽?她早就習慣了啊。
原來,僅僅隻是早已深刻骨裏,所以才那般想要遠離,想要忘記啊。
春紅將釵下來的簪子珠花全都一一歸置起來。隻是慢慢眉頭若是緊皺著,又想了下早上出發之前,為自家姑娘裝扮時的情景,一樣樣將自己放回的飾品比對了一下,總是覺得哪裏不對。
“怎麽了?”
春紅皺眉,將發飾都小心放回了首飾匣,又拿起犀角梳替蔣玉輕輕理順著披散後背的長發,“也不知是否是奴婢記錯了,晨時,似乎並不止隻有這些飾品,也或許是奴婢記錯了。”
蔣玉眼神微微一動,看著鏡中的已經換下了另一套簡易的紅色紗裙的自己,恍惚又想起了那個戴著麵具的公子妖邪男子,他在綠林小道之間,姿態悠然,卻嘴角含笑對她說,“本公子現在還想不起有什麽要求,可如何是好?”
她還未聽懂這是何意,又聽他說,“不如先行欠下,日後本公子若是想起來了,再來找你償還吧!”
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已是快手將她發上的簪珠拿到了手中,遠遠傳來一句“這支簪子,便算下次見麵找你履行承諾的信物好了。”
想起那人臨走之時,自己聽到的輕嗤之聲,蔣玉滿心氣悶!果然是江湖中人,閨閣女子的體己之物,豈能由他人隨意拿去的!此事一但被發現,京都流言如虎,到時一人一口唾沫,她便是有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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