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蔣琛安慰他,蔣家的落魄,隻是歸功於君與臣之間的鬥爭,兩者之間必有輸贏,蔣家能有此番局麵,完全是必然的。可是,誰也不能否認,自己與蔣家大房能夠今日,有大半的原因是拜眼前的男子所賜。
可是。
猶豫了許久,蔣玉長睫微顫。
一報還一報吧。
“今日能再次見到爹娘一麵,臣妾,還要多謝陛下之恩典。”著,朝著穆連城盈盈一拜。
恭敬,而又疏離。
穆連城看著眼前的女子,在她的身上,清純與嫵媚,分明是兩個極端,可是在蔣玉的身上,卻是無比的融洽與共存,這樣矛盾的女子。
眼眸微動,穆連城也是快速轉過身,背對著蔣玉,沒再去看她無辜清純而又恭謹的神情,美豔嫵媚,風情萬種的麵容。
“與朕何幹,皇後能用自己的一條命換取的見麵的機會,如今可是後悔不得的。”
“自是不悔的。”真要起來,便是在冷宮裏的那一段時間,蔣玉都沒有如此被無禮對待過,重來一世的將近十年來,錦衣玉食著,她都要不自覺地想,自己怕是快要忘記這段最是屈辱的經曆了。
不想,卻還是如此深刻。
不是忘記了,隻是早已被隱藏起來,融於血肉的最深處,無知無覺。
口口地喝著水,有兩分莫名的澀,還有幾分甘甜,蔣玉心底無聲地歎口氣,猜測著這應該是直接從井水裏打出來的,不然不可能有那隱約的腥味。方才那個送水的人,亦或者是那一對人中的其中幾人,應該是她的三堂姐姐蔣若素的人吧,總是不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羞辱她。
蔣玉不緊不慢地口喝著,沒有一絲該有的氣急敗壞之意,隻是帶嗓子裏的那股似被火灼燒的刺痛感消失許多之後,才是麵色不改的放下粗瓷碗。長須的白發老太醫在吩咐一旁的侍女自床幔後露出女子光潔白細的有些瘦弱的細腕,纖細修長,白皙到幾近透明的手無力地垂落,脆弱而虛柔。
放在專用的細軟手枕之上,細腕間被夏碧心搭了一條輕透的一角繡著並蒂蓮的雪紗帕子,柔順服帖。
老太醫閉著眼睛診斷了半晌,慌張而來的蔣國公夫人陸芸和其他幾房得了消息,明麵上是來探望關心,實際上或憂或笑,亦或是無動於衷的人,連同著一直在院子裏,蔣玉的身邊的一等侍女春紅與夏碧,皆是一聲不吭,焦急地等待著太醫的診斷結果。
好是半,太醫的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緊皺,連帶著一院子的人都被驚的心跳一上一下,生怕是出了什麽意外。
“太醫,我女兒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見到太醫睜了眼,開始收拾自己帶來的藥箱,然後站起身後才是擔憂地問道。
太醫沒回話,隻是又問了幾句蔣玉像這樣昏睡之前的樣子,可有吃些什麽東西,又或者有什麽反常的舉動。
春紅和夏碧對視一眼,春紅上前一一回答太醫的問題,稍有遺漏的,夏碧則是在一旁細細補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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