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曾經很多她經曆一生四六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謝莞卻是能夠很輕易地去了解,然後用明明是驚世駭俗,卻意外的合乎心境的話來一點點開解她。
這樣的女子,理當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男兒。
而穆連城,卻是拍馬不及的。
曾經穆連城是那樣的厭惡自己,如今呢?
在有心上女子陪伴的時候,竟然還是能對自己心動,雖然絕大可能是因為她的容貌。
可既是如此,才更加讓人期待不是?
今日,蔣若素雖已不在韶華,卻因為保養得當,仍舊是當年模樣,甚至是更甚當年。
可是哪怕如此,穆連城仍舊會因為她的美貌而心生漣漪。
那以後呢。
等到終有一日,蔣若素華顏不再,而穆連城仍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君主。
那個時候,會有更多正值妙齡的嬌俏女子前仆後繼。
而穆連城,也同樣會因為那些美貌而另喜歡上她人。
而相對於皇宮而來,戰王府自從是在許多年前就已經因為戰王,戰王妃,還有許多的戰王府的饒戰死沙場,就算是如今已有實力也並非孱弱,若是正麵比對起來,青君應該是比不過戰王府的。
可是若隻是讓青君如此實力的人隻是在一邊一探究竟,蔣玉知道,這其實如實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蔣玉雖愚鈍半生,卻也是唯二擔當過賢妃口中聰慧機警之人,在生活上,也有自己獨特的一套準則。之於打理內宅,她知水至清則無魚;之於往來親朋,她知往利熙歸利攘;之於情始情終,她知個別寬相歡喜。
隻是可笑,枉她多世人癡,自己又何嚐不是癡妄纏身?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逃不過,穆連城逃不過,張廣庭也逃不過。
八年相陪互助,臨死的前夜,穆連城卻來告訴她,她變了,變得再也不是當年明橋楊柳,他曾於湖畔驚鴻一瞥的明豔無邪少女。
可是,蔣玉遙想著自己這頗為曲折離異的半生。
“陛下,八年了,人生又會有幾個八年去揮霍?八年的時間,已足夠臣妾去改變了。倒是您,是您也跟著改變了還是本就如此?”
穆連城不言,牢裏一片死寂。
以蔣玉的聰慧,見此情此景,又怎會猜不到那個答案……
驀然,她想起五歲生辰,母親對她的那句話。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她裝了十九年的愚鈍平庸之人,到如今,卻照樣躲不過這個預定的結局,像是命裏早就牽上了繩套,不過是長短之分。娘,隻怪孩兒傻笨,看不透枕邊人,到底,是惹您擔憂了。“臣下想知道,昨日皇後娘娘的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臣下想,皇上不管怎麽樣也還是懂得,愛也好,恨也好,亦或者是喜歡或者是厭惡也好,關於皇後娘娘的事情,皇上不應該如此輕率作為的。”
陳策心看著穆連城提醒道。
穆連城一瞬之間沉了臉色,看著陳策看著他的愈漸嚴肅的冷清的臉,緊抿著唇,濃重的黑眸微縮,看向陳策的目光變的嚴厲。他緊咬了後牙,“你所的這些話,朕又何嚐不懂。”
不過到底還是在冷靜了後輕哼了聲,將昨日他與蔣若素一同去了坤寧宮之事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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