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以至於現在,每每瞧著陳策露出屬於這個年紀的少年,本就有的持才曠物和羞赧,她就不自覺與腦海中的那個偏偏似冷仙的人做對比,那種反差時常讓她忍俊不禁。
“其實也沒有你所想的那般嚴重,”蔣玉笑罷,淡定開口。
“張廣庭此人雖已投靠三皇子,卻也並非全心全意,要知道,奪嫡可非說說這般簡單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到時候,失利的各個參與的皇子都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又更何況他們這些在後跟隨的小小蝦兵蟹將。”
“隻怕是滿門抄斬也不為過吧?”想了想,蔣玉輕聲起了身,待披好了衣物後,來到了窗邊,就近距離的看著那根枝椏,心中也是不甚感慨。“你!”
蔣玉聽了,一手撫上自己的臉,果然滾燙滾燙的,聽著男子遠去的伴隨著的嗤笑聲,心裏頓時尷尬又憤懣不已。
等到外邊的夜風漸漸吹散了臉上的燥熱之後,蔣玉這才晃悠著回了榻間,躺下,將被子提到了胸前蓋著,這才輕輕呼了口氣,閉上了眼。
這一回,蔣玉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失眠,經曆了一番小插曲之後,她睡的尤為的香甜。
卯時,陸芸從侍女處聽說蔣玉聽了,急急忙忙的,連早膳都未曾吃過,便來了蔣玉這處。
“玉兒,可是感覺身體好些了?”
蔣玉朝著陸芸撒嬌似的笑,“沒事呢,感覺很是輕鬆,母親不必如此憂心。”
“不知母親吃了沒有,玉兒還未曾吃早膳,母親就陪玉兒一起吃吧。”蔣玉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朝著春紅使了一個眼色說道。蔣玉盯著住持小一會兒,顫了顫嘴角,才有著緊張道:“住持大師,不知小女能否問一個問題?”
“施主請講,老衲定是知無不言。”
“不知,住持大師每日照料佛祖,可是相信,塵世間,有前世與今生?”蔣玉一字一句,慢慢說了這句她在心底左右琢磨出的話。
輕搭與膝蓋上的手不由因為緊張而微微蜷起,蔣玉故作不甚在意地看著住持,看著住持半天都半眯著眼去低聲念叨佛號,也不曾回答她的問題,心裏也不由愈加的緊張起來,一顆心慢慢上提到了嗓子眼。
卻聽見住持忽然笑了下,念了句佛號後接著道:“芸芸眾生,信則有,不信則無罷。女施主何必因此徒起執念,便是好些過自己的日子便是。”就好像,現在才是確切存在著的,而她所謂的重來一世的京都近十年時間,都隻是她渴望已久卻終是觸不可得的黃粱一夢,最美好的一夢。
陸芸的溫和慈愛,蔣琛的無聲守護,還有,蔣寄的明朗大笑。
種種景象在她腦海之中飛速變換,一顰一笑,說是不在意,卻始終存在著。
記於心,融於血。蔣玉是蔣國公府的嫡女,她的陰影伴著自己的前半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